眾將士行軍都是頂盔披甲,往往走不了多久,就汗流浹背的。
王斗也有些擔憂,軍士們在這樣的天氣陽光下行走,會不會中暑。
未時,大軍在一處背陰處歇息,喝水,吃些干糧,王樸視察軍隊回來,連連叫道:“不行不行,我大同的將士,己經有人行軍暈倒,還有馬匹中暑,死了,救不回來。”
他哭喪著臉,馬的耐力比較強,很難被看出有病,等病倒了,卻往往救不回來。因為給馬降溫需要冰塊,這去哪找冰塊?對王樸來說,馬騾寶貴,這樣死了,當然痛惜。
王斗皺眉,今天特別熱,悶熱的天氣,馬騾等動物就容易發病,好在靖邊軍獸醫眾多,可以提前發現先兆,不過王樸之事,也給自己敲響了警鐘。
楊國柱同樣皺眉,他軍中情況還好,不過大熱的天氣行軍,人馬容易發生疾病,非戰斗性減員,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王樸叫道:“兩位哥哥,依小弟看,我們還是晝伏夜出吧,這樣趕路涼快,將士們也沒有中暑疾病的擔憂。”
楊國柱沉著臉看他一眼:“晝伏夜出?那一天能走多少路?什么時候才能趕到遼東?”
王斗對身旁的護衛主將兼中軍官鐘調陽低聲道:“表兄,去把王醫官叫來。”
鐘調陽再過三年,就將四十歲,任了帥營中軍后,他舉止更為穩健,拱手道:“是,大將軍。”
對一個傳令兵吩咐幾聲,很快,一個頭大如斗的中年書生匆匆而來,正是軍中大醫官王天學。他身旁跟著一人,卻是以前他的上司,州城醫學司典科王表,此時也在靖邊軍任職,在王天學手下擔任醫士。
與以前的頹廢相比,現在的王天學意氣風發,身上的衣衫筆挺,不再象以前那樣皺巴巴的。
他還是好酒,不過卻不再酗酒,適可而止。
王天學過來,對王斗搖頭晃腦施禮:“見過忠勇伯。”
王斗擺擺手,說道:“王醫官,現軍中情形如何,可有軍士馬騾中暑?”
王天學得意道:“忠勇伯不必憂心,學生早在出征前,就料到此事,所以醫科研發了大量的避暑藥丸與解暑藥丸,足供軍士使用。”
王斗很高興,說道:“好。”
又對鐘調陽道:“表兄,你派一些人,送一批避暑藥丸與解暑藥丸到王將軍與楊帥帳中去。”
鐘調陽應了,王樸在旁聽得親切,高興連聲說道:“多謝忠勇伯。多謝忠勇伯,哥哥高義,小弟真是感激不盡。”
楊國柱也是鄭重謝過,他們軍中也有醫士。不過如果軍士大量病倒,卻也救不過來。
讓王天學退下后,王斗嘆道:“夏日行軍,天氣炎熱,疫病必不會少。王將軍說得對,我們不能在陽光下長途跋涉……這樣吧,以后正午到申時,大軍歇息,上午與晚上子時前,大軍可以趕路。”
王樸立時贊同,連聲同意。
楊國柱沉吟道:“這樣一來,軍士歇息的時辰就少了,怕精神萎靡,無力趕路。”
王樸忙道:“不是午時可以補上嘛?算算共有五個時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