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到明軍如此堅韌,沖開車營后還是死戰不退,那些清人重甲一時間舉棋不定。他們沖進車營后,也失去戰馬優勢,除了面對面下馬肉搏,別無他法。
清人重甲不斷涌入,戰斗進行到白熱化時,遼東總兵劉肇基,親自領著家丁參戰,他舞著一根沉重的狼牙棒,大開大合,所到之處,當者披靡。
清人重甲,刀砍不進,槍刺不進,遇到他的狼牙棒,卻只有死路一條,不斷被他砸成肉泥。
啊哈,劉肇基一聲怒吼,沉重的狼牙棒直擊而下,面前一個鑲紅旗撥什庫下意識舉起一塊皮盾。
轟的一聲巨響,滋滋滋滋,皮盾四裂,血肉飛濺,夾著骨折聲音啪啪作響,撥什庫的左手完全斷折。
斷折處,白森森的骨頭顯露出來。
“啊~~~”
撥什庫大聲呼嚎痛叫。
“死吧,韃子!”
劉肇基紅著眼,又一聲大吼,沉重的狼牙棒當頭擊來。血霧飛揚,撥什庫頭顱炸開,上身變得稀爛,血水嘩嘩的四處激射。他這時身子被戰車夾住,就那樣不似人形的站著死去。
主將如此豪勇,所部明軍無不大振,緊隨遼東總兵身后,大喝殺敵。
不但如此,進入車營缺口的清人重甲,除了面對明軍的冷兵器手,還要防止近旁明軍銃手嚎叫著沖他們狂射。這些明軍銃手鬼鬼祟祟,借著刀槍的掩護,不斷沖他們轟擊。
鳥銃的轟響中,火光煙霧四射,圓滾的鉛子不斷向他們奔去,輕易破開他們的重甲,撕裂他們的身體,在他們體內翻滾沖撞,帶給了他們極大的痛苦。
強大的沖擊力,也每使中彈者踉蹌摔滾,隨后望著身上不斷噴射的血箭,跪在地上,或躺在地上痛哭嚎叫。
再重的甲,再豪華的裝備,近距離面對東路的鳥銃,也只有死路一條。
這種銃,就是當年那該死王斗軍使用的銃,怎么該部明軍也有?有些人憶起當年面對靖邊軍銃炮的痛苦經歷,恐懼上涌,拖著自己外流的大小腸子,尖叫著到處亂竄。
看就算攻入車營,明軍也遲遲不崩潰,己方傷亡不斷加大,這樣的交換比,是他們不能忍受。終于,清軍大陣傳來鳴金收兵聲音,清人進攻隊伍,如潮水般的退去,連攻擊兩翼的騎兵,也一樣退走。
看他們退去,明軍陣地歡呼一片,劉肇基豈敢罷休?
他親自領家丁追殺數百步,不讓清虜把陣前的傷者及死者帶走,這些首級,他要定了。果然,逃跑中,那些清人也顧不上傷者及尸體,讓遼東總兵順利砍到大批腦袋。
部下歡呼狂叫中,劉肇基與家丁們帶著大量人頭得勝回到車營。
此時車營內滿地鮮血,到處是傷者的呻吟,遼東總兵看慣這種場面,不以為意。他心中豪情滿懷,歡喜無比,此戰粗粗估計,己方斬首超過四百余級,這是前所未有的大捷,怎不讓劉肇基興奮?
望眼部下,皆笑容滿懷,以一萬對一萬,己方大勝,韃子就算使用重甲馬群沖陣,仍然失敗,怎不讓眾將雀躍,韃子,不過如此!
一個親近參將大叫道:“大帥,韃子往南山逃去,是否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