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靖邊軍步軍后方,幾個死命追趕的行軍陣列,從旗號上,皇太極知道他們是大同鎮與宣府鎮的新軍,一樣不好打。
隨在這些相對嚴整的軍陣后方,便是一群群急速行軍的明軍,他們蟻群似的,前前后后,稀稀拉拉的鋪滿山下的平川大地,間中夾著一些拉運火炮的牛馬。
一桿大旗,離在松山堡西不遠,看樣子是薊遼總督洪承疇等人的旗號,旗號周邊的軍陣,略為嚴整些。最后這些明軍后方,又是眾多看似跟役壯丁的民夫。
皇太極眺望良久,不知在凝神細想什么,他取出千里鏡張望女兒河,雙子山那邊的戰事,冷漠地道:“援軍如何了?”
身后的噶布什賢噶喇昂邦吳拜,知道皇太極這種語氣,正是暴怒的前奏。
他不敢怠慢,小心謹慎的上前答道:“濟爾哈朗等奏報,明軍精銳騎兵超過二萬,列陣河岸山邊,特別靖邊軍炮陣犀利,我軍第一波解圍受阻,難以過河。”
他偷看了皇太極的神情一眼,又道:“乳峰山的滿洲正藍旗,巴牙喇甲喇章京費揚武諸人,率馬兵下山奮剿,然明騎眾多,未能全顧應援,無奈而歸。”
皇太極面無表情,乳峰山此時雖然兵馬超過一萬,不過內有眾多的雜役與步卒,精銳騎兵不多。
而且乳峰山的地勢,中部地帶山石眾多,地勢陡峭,雖有利于防守,卻不利于大隊出擊,特別騎兵的出擊。只有東部與西部可行大兵,費揚武等人未竟全功,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喃喃道:“南岸大勢己去。”
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女兒河那邊,略一沉思,傳令道:“騎軍渡河無益,傳朕旨意,除乳峰山北段女兒河處,余者河段,大軍停止過河。各旗雜役包衣,立時距女兒河北岸三里處掘壕,壘筑土城,白廟堡向,更需深挖壕溝!”
哨騎的回報,明軍己經占領北岸一處,看其方向,極有可能向白廟堡運動。若白廟堡與錦昌堡之間的聯系被截斷,這是皇太極不能忍受的。
“令,毛家溝山嶺多積禮立撤,雙子山防守加強,費揚武等速援翁阿岱!”
片刻中,皇太極發出一系列的旨意,雖說南岸大勢己去,不過皇太極不能容忍雙子山之失。雙子山若失,則乳峰山危險,明軍可以占據乳峰山北的河岸地帶,與石門山的明軍,一起夾擊乳峰山守軍。
失去乳峰山,那清軍在戰略上就大大失利,特別明軍若將火炮架上乳峰山,在他們炮火之下,那錦州城南,城東很多小凌河地段,都不能扎營。
而明軍至少有兩個方向可以接應錦州的守軍,錦州的圍困,就沒有意義。
遠遠地看著女兒河邊的靖邊軍炮陣,皇太極眼中閃過煞人的寒光,問道:“恭順王的烏真哈超炮營,到達何處了?”
吳拜答道:“哨騎回報,己到錦州城西,特別一些小炮,離渡口浮橋,不足二里。”
皇太極冷厲道:“太慢,烏真哈超炮營,午時正點之前,需到達女兒河北岸,違時不致,斬!”
吳拜滿頭大汗,連聲道:“是,奴才這就遣人傳令。”
發布完旨意后,皇太極感覺全身無力,有一種深深的挫折感。他苦心孤詣,制定圍城打援之策,不料明軍反其道而行之,西攻女兒河,讓自己一切謀劃成為空談。
他揮揮手,正要下令繼續行進,不過此時,他又得到哨騎回報。前線將士言,靖邊軍炮營奇異,他們的火炮,可射十炮之上不需散熱,導致火力極猛,過河援軍受阻,有他們炮營很大部分原因。
皇太極神情復雜:“王斗不愧大清勁敵,奇思妙想層出不窮。令,細作哨騎,立時密密偵察,將他們秘法習來,用于烏真哈超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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