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謝秀娘巡視東路,安撫人心,眾軍民百姓內心,更為安定下來。
不過任誰都可以看出,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眼下東路情況,市面上糧票減少,對糧票的懷疑加重,很多人不敢使用,只是持在手中觀望,商貨同樣越來越少,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恐慌。
“……俺老張辛辛苦苦搞個糧票出來,容易嗎?”
張貴憤怒。
他喝道:“想擠垮我耗盡心血整出來的東西,除非我死!”
他的身旁略后,坐著年近四十,中等身材,面容圓白,頜下一些短須,顧盼間神采飛揚的葉惜之,他除在民政司任職,同時還在教化司任職。
這些年也頗受張貴器重,加上他是王爭的老師,所以身份也頗為超然,可以隨張貴進將軍府議事,還有椅子坐。
與好友秦軼一樣,二人一軍一民不同領域,都慢慢展露出自己的價值。
他昂然說道:“學生之見,奸商之計有二。”
“一,打擊我東路糧票,重創我區經營,也讓外人看看,靖邊軍打仗雖然利害,然商事民生,還要看他們的。此計若成,便大將軍進駐鎮城,糧票之利,也成泡影,以后只得恢復使用銀錢。而若用銀錢,往后不動聲色間,各賊便可使宣鎮經營恐慌沸騰。”
眾人點頭,確實如此,其實一開始,東路也是糧票與白銀并用,只是糧票兌現不變,銀錢則波動起伏,特別一有大災之年時,更突顯糧票之利。
在東路,便是糧票發行通用后,也從來沒有規定不能使用銀子,只因為糧票價格越高,而且兌換糧食穩定,不知不覺間,白銀就慢慢退出了流通市場。
外來商人,也不得不兌換銀票使用,這兌換比,還一路走高,便是軍士征戰回來,也要糧票不要銀子,當然,現在功勛值,比糧票更受眾人歡迎。
“二,奸商囤積居奇,收羅糧票,也有介時獲利,大撈一把的念頭。”
葉惜之撫了撫頜下的短須,道:“眼下東路商貨緊缺,貨價越高,到達一定漲額,他們定然拋售商貨,擄走路內百姓,多年積蓄的財帛。同時,他們到各糧店擠兌糧票,再次引起恐慌同時,奪得大批糧米,飽掠而歸,可謂用心險惡!”
眾人心中涌起寒意,果然是奸商,就是奸邪入骨,若經此打擊,東路哪還有元氣存在?
練兵司大使林道符第一反應:“應該發布告示,禁止民眾擠兌糧票,同時查抄各處奸商的塌房貨棧,路內的各奸商窩點,想必情報司都有掌握吧?”
“不可!”
鐘榮與張貴,還家齊天良同時道。
張貴道:“若禁止民眾擠兌糧票,不就向外界坦白,我糧票真成廢紙了嗎?”
鐘榮道:“大將軍有過檄令,與奸商堂堂正正商戰,向路外人等宣揚,我東路不但武功,文治同樣了得,眼下天下矚目,無數雙眼睛看著,不可行此險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