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他是個永生者……”
萊恩目睹著火龍之主每踏出一步,他身上那些鮮血淋漓的傷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我愈合。
他的血肉像是有自我意識般蠕動著,彼此重新結合,留下的只有一道過于鮮嫩的疤痕。
雄獅后退幾步,雖然獅劍已經被發狂的伏爾甘奪去了,但卡利班之主沒有絲毫的慌張,他那套暗色點綴著火星紅的戰甲隆起,仿佛一頭真正的野獸般撲向眼前漆黑的巨人。
多爾洛在此刻才真正的看清楚了獅王的真面目,他依然沉浸在雄獅揮出的那致命一劍中,但他隱約間察覺到了一點:失去寶劍的萊恩并沒有失去他的武器,他的身體才是最強的武器。
萊恩身披著那套精工盔甲,其中的一個獅頭肩甲已經在火龍之主的蠻力下崩潰變形,但當萊恩奔跑著沖向伏爾甘時,他的動力甲似乎活了過來。
這位來自卡利班叢林的頂級獵手,似乎在此刻幻化為了那恐怖叢林中的怪獸,瓦倫圖斯看到的萊恩并非是那個儀態尊貴的騎士首領,反倒像是一個真正的野獸。
他的大腦情不自禁的浮現出萊恩撲向他的畫面,那種無可阻擋的壓迫感,撲鼻而來的血腥以及震懾心靈的怒吼,許許多多他從未見過的怪獸的身影都在萊恩的背后浮現。
可怕的獅王。
瓦倫圖斯從沒見過他的基因之父發狂,雖然根據考斯之戰的戰報,羅保特·基里曼曾經在太空中憤怒的殺死無數懷言者死敵,但那終究是道聽途說。
然而眼前的獅王卻是實實在在的向他展示一位基因原體,如果釋放自我的野性和憤怒將會是何等的可怕。
他自問著有沒有勇氣擋在這一的一頭怪獸的身前,能否有勇氣挑戰一位盛怒之下的基因原體。
他的本心告訴了答案,他的腦子會一片空白,沒有榮耀的決斗,沒有熱血的呼喊,他只能揮出他的劍,然后被獅王徹徹底底的撕碎。
“奧菲歐,奧古斯頓,你們在面對原體時,又是何等的心情呢?”
所有的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間,快到多爾洛甚至沒有想出第二個問題的答案,那狂奔沖刺的獅王已經從地面上一躍而起,猶如一頭真正的雄獅撲向他的敵人。
哪怕是癲狂的伏爾甘,也覺察到來自眼前這個眼熟家伙的致命威脅,這一次他沒有絲毫的留手,完全是沖著將他殺死而來。
本能在支配著漆黑的巨人做出反擊,伏爾甘右手揮動那柄巨大的戰錘,左手則靈巧的舞動獅劍,封鎖萊恩可能的撤退路徑。
侯古因已經沒有心情再和極限戰士英杰閑聊了,他取出自己的等離子手槍,已經瞄準了那漆黑巨人的頭顱。
就在伏爾甘的重擊即將再次將萊恩擊潰時,那在空中穿梭的萊恩卻猛地改變了自己的位置,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推了他一把,讓他以一種極其驚險的角度從戰錘和獅劍中穿過。
哪怕有絲毫的偏差,萊恩的身體也會遭到重擊,野獸本能驅使著他做出最佳選擇。
萊恩的大半個身體撞在了伏爾甘手握獅劍的那只手上,沉重的戰甲加上原體的沖擊力,頓時咋的火龍之主手腕一松,獅劍重新落回萊恩的五指間,又是一道寒光閃過,伏爾甘的后背多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兩人又是驚險無比的纏斗了幾個回合,屬于基里曼的那套戰甲已經殘破不堪,萊恩用精湛至極的劍術切斷了那些傳動裝置,并且在手肘、膝蓋和咽喉處留下了大量的傷痕。
如果伏爾甘身著他的那套戰甲,手持自己的黎明使者,并且保持著意識清醒,那么萊恩也沒有把握那么快的擊倒他的兄弟。
但是此刻,火龍之主徹底癲狂,無論是裝備還是武器都是從基地隨手順來,在面對萊恩時的劣勢也愈發巨大。
如果不是他那強到夸張的自愈能力,恐怕獅王早已經踩在了他的兄弟的頭顱之上。
萊恩的面孔沒有流露絲毫的情感,仿佛冰冷的機器般揮動著大劍。
伏爾甘的腳踝被獅劍斬傷,這位漆黑的巨人頓時無法保持平衡,倉促的半跪在地。
他已經找到了需要的那個破綻,下一秒獅劍就能將伏爾甘的頭顱斬下。
在這真正決定生死的一刻,雄獅的眼中終于流露出了一絲極其隱晦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