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干了什么?”
“何必明知故問呢?”
卡拉斯提豐忽然笑了起來,他的動力裝甲發出了一種缺乏保養而產生的吱呀聲。
伴隨著粘液蠕動滴落的怪異噪聲,伺服系統好像被卡住了一般,咔嗒咔噠折磨著聽者的神經。
這些聽起來像是噪聲的聲音彼此編織起來,化為了一種帶有旋律的奇妙音樂。
仿佛春風拂過花朵,秋風凋零落葉,生命在此誕生又枯萎,生與死的輪回全部都蘊含其中。
莫塔里安本能的感覺這種聲音對他而言異常的熟悉,雖然原體的大腦在一瞬間回了往昔的所有記憶,他很確定自己并沒有聽到過這種聲音。
那這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看一看這些人頭,莫塔里安。”卡拉斯提豐直呼原體的姓名,這對于一名阿斯塔特而言,是一種非常隱晦的冒犯。
哪怕他是一連長,這也是一種對軍團之主的冒犯。
不過死亡之主已經沒有心情去糾結這些細枝末節了,他敏捷的思維瞬間想到,卡拉斯提豐把戰艦上的導航員全部殺死,那么他們應該如何按照戰帥的命令準時抵達烏蘭諾?
沒有導航員,就沒有辦法進行亞空間航行,這對于荷魯斯的命令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卡拉斯提豐看著自己的基因之父臉上浮現出震撼詫異的表情,他在內心中冷笑不止。
他已經偽裝太久了,如今終于到了展露真實的時候。
看看他吧,莫塔里安,他是如此的虛偽又如此的愚蠢,他明明聲稱自憎恨唾棄一切靈能力量,可是他又默許導航員和星語者的存在。
他的信念和立場是如此的脆弱,只需要一點不可抗力的阻攔,他就會妥協,他到底有什么資格聲稱自己是堅韌之人?
莫塔里安再次確認了那些人頭的身份,臉上的笑容開始慢慢消失,一抹鐵青色的僵硬浮現。
“你最好給我一個足夠有力的理由,卡拉斯,或許我可以原諒你的不敬。”
“你到底在發什么瘋?”
死亡之主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和一連長到底在抽什么風,但他還是盡量的壓制住自己的怒氣,出于對子嗣的愛,以及對昔日戰友的敬意。
莫塔里安是個慈愛的父親,當然這是相對于佩圖拉博和安格隆而言。
“理由?”提豐不屑的笑道。
“你應該感謝我,我的手下發現這些導航員的小動作——他們在私下里和魔紋馬卡多有著秘密通信,你應該知道他們的這種行為對我們的軍團而言是多么大的威脅。”
“他們叛變了,背棄了死亡守衛,就像那該死的納撒尼爾·伽羅一樣。”
“是我,再一次的拯救了我們的軍團。”提豐的聲音在“我們”這個詞上停頓了很久。
聽到那個名字,莫塔利安在臉上浮現出了一種復雜的情感,但他還是揮了揮手道。
“不要提他的名字。”
“他們叛變的證據呢?為何我沒有收到絲毫的消息?”莫塔里安問道。
不知道為什么他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種不安,這是他的軍團,他居然不是第一個收到消息的。
疑惑困擾在他的心頭,他不明白,如果他船上導航員是叛徒,那為什么他們背叛帝皇已經這么多年了,現在才暴露出來。
而且還剛剛好被提豐的人抓住了痕跡。
這一切未免……太過湊巧了。
“證據是我從他們腦海中挖出來的記憶,用靈能的方式,怎么,你要親自過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