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盟友都毫不猶豫的背棄了自己,他們仿佛忘記了剛剛還在刀刃相向,以命搏命,就這么無比自然的站在了一起,好像剛剛的只不過一場鬧劇。
他們的刀劍以及動力甲上的鮮血甚至都還沒徹底的干涸,懷言者就已經被徹底的拋棄。
“我輸了,徹底輸了。”珞珈的心臟幾乎在滴血。
“不過還好,我的軍團還站在我的一邊,我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就在珞珈還在勉強安慰自己時,懷言者軍團中也分裂出來一半的戰士,追溯著黑暗使徒拉雅克的腳步而去。
“我等追隨的是真正的原初真理,父親,而非你的野心和幻夢。”有人這樣說道。
“如果有的選,我真的希望能夠換一個基因原體。”還有人更為刁鉆,“哪怕不是荷魯斯這般的偉大存在,即使是基里曼也好啊,你甚至不如基里曼。”
每當一個懷言者說出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都會讓珞珈的臉色慘白一分。
真相往往比謊言更傷人,他聊想過自己的盟友可能會反水背叛,這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因為他就是這么讓他們背叛荷魯斯的。
但是他的兒子們,他的懷言者,怎么能夠背叛他?!
而且他們還認為自己不如基里曼,這甚至比子嗣的背叛更讓珞珈的自尊心無法接受。
他和基里曼是不死不休的敵人,這不僅僅是因為雙方在完美之城結下的仇恨,更是兩種截然不同理念的紛爭。
基里曼哪怕在珞珈的兵鋒下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也依然堅信著帝國真理,而珞珈卻已經投入到了亞空間的懷抱。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理念。
不過還好,還好他還有安格爾泰還有艾瑞巴斯,珞珈已經沒有多少東西可以拿來慶幸了。
看著珞珈傳來的慶幸眼神,安格爾泰的心中浮現出一種更深層次的失望。
這種失望并非突然而來,早在珞珈背棄對帝皇的信仰之后,便扎根在了安格爾泰的心中。
他意識到自己的父親并非是什么堅定的信徒,他只是力量的追隨者和仰慕者罷了。
“艾瑞巴斯……正在敵視你,他動了殺意。”安格爾泰的耳畔傳來了他的兄弟,那位惡魔拉姆的低語。
“要小心。”
安格爾泰給予了自己的兄弟一個肯定的回復,他們總是這樣,彼此牽掛著對方。
而荷魯斯和珞珈的對峙正在繼續,戰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沒人敢催促他作出決定,只是靜靜的等待著荷魯斯的下一個動作。
忽然,牧狼神提起了自己倒在血泊中的兄弟,讓他站立在面前。
“我不會殺死你,哪怕你背叛了我。”
珞珈的心中絲毫沒有因為這個消息而感到慶幸,相反,這是一種莫大的恥辱,雖然比起被自己的兒子說還不如基里曼略遜一籌。
“我不會感謝你的饒恕,荷魯斯,我會目睹你的帝國燃燒毀滅。”
荷魯斯絲毫沒有被珞珈的狠話所激怒,他甚至還收縮了自己的動力爪,耐心的為對方拍了拍猩紅戰甲上附著的塵埃。
隨后他丟下了自己的破世者戰錘,在珞珈的面前張開了自己的雙臂,完整露出了自己的胸膛和要害。
“如果你有足夠勇氣的話,來吧,來奪走我身上的四神之力,去成就你的地上神國。”
“如果你的氣量有這種程度,我給你找個機會,就像當初我們的父親在完美之城的灰燼中給你懺悔的機會那樣。”
珞珈不知道荷魯斯是真的狂妄過頭了,還是想要模仿昔日的帝皇,但是當他在心中涌起殺死對方的念頭時,荷魯斯立刻就抽象為了一種更為宏大的存在。
他并非是一個具體的人,而是亞空間的一部分,原初真理在他的身上積蓄了太多的力量,他更像是一種具備意識的亞空間天災。
珞珈沒有出手,他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根本殺不死對方,再這樣下去只不過是自取其辱。
“原來我還是高看你了,珞珈。”荷魯斯似乎感到很失望,他用那無可抵擋的靈能力量逼迫對方在自己的面前下跪,讓他那滿是鮮血的額頭深深的埋進污穢的大地之中。
掙脫了真名束縛的福格瑞姆閃電般來到了珞珈的身邊,用自己的蛇尾纏住了對方破爛的身軀,墮落鳳凰伸出了自己的長舌,舔舐著對方流出的猩紅血珠。
他仇恨珞珈對他的奴役,更嘲笑著他的愚蠢和弱小。
而荷魯斯制止了他的行為,他勒令色孽的王子保持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