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瓦爾多依然在揮矛,拼死也要咬下荷魯斯一塊肉。
就在四神共選打算捏捏手指,徹底的湮滅這位帝皇信賴的禁軍之首時,一道散發著萬丈光芒的身影終于是趕到了這一處鮮血淋漓的戰場。
帝皇身后跟隨著力圖,加維爾·洛肯以及禁軍凱爾卡杜斯,這不過和這三名傷痕累累,污濁不堪的戰士相比,帝皇依然是那一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模樣。
他已經拼盡一切朝這片戰場趕來,但是還是來遲了一步。
他看到了圣吉列斯和科茲倒在了靜滯立場之中,勉強的保住了最后的一絲生機。
他看到了萊恩等四名原體傷痕累累,身上還釘著黑暗尖刺,看到了親密戰友瓦爾多即將被荷魯斯殺死,遍地都是禁軍的盔甲碎片和殘尸。
帝皇沒有憤怒,沒有恐懼,在到達這片最終戰場之前,他已經舍棄封存了那些有可能干擾到他的情感。
他無限的接近于一種極端理智,極端冰冷的狀態,但又不至于陷入到將黑暗之王喚醒的絕境當中。
“放下他!荷魯斯!”
帝皇之劍掀起一道火浪,逼迫荷魯斯放下手中的瓦爾多。
而荷魯斯也半推半就的將礙手的瓦爾多丟飛出去,他只是貪婪的注視著,品味著帝皇,索求著人類之主的情感波動。
在這一刻,世界對于荷魯斯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哪怕是那些躺在自己面前的原體兄弟也是如此。
他的眼中唯有帝皇,唯有自己的君主,自己的父親,自己效忠的領袖。
他無數次的幻想過這個畫面,無數次的暢想過當自己真的和父親面對面的戰斗廝殺時,那會是何等的場景。
而燃燒的銀河,也不過正好為這種戰斗助興而已。
他貪婪饑渴的看著帝皇,卻又有些困惑,因為荷魯斯沒有從帝皇的身上感受到絲毫的憤怒和殺意,亦或者恐懼和絕望等等情緒。
一切都和荷魯斯想象的不一樣,沒有訓斥,沒有詛咒,沒有哀求,帝皇仿佛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看著自己。
這讓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荷魯斯感覺到了一絲的……委屈?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而趁著荷魯斯又開始發癲的功夫,洛希終于是帶著科茲還有圣吉列斯的靜滯立場來到了戰場的最后方,而萊恩等人則護衛在一旁,保護著兄弟最后的生機。
“真是可恨,可悲,又可憐的家伙。”洛希看著荷魯斯臉上那無比豐富的扭曲情感變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
“荷魯斯是舉世無敵,但那又如何,他已經快死了,他的軀體無法永久的承受來自混沌四神的無限力量。
他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個老年癡呆,腦海里的意識破碎的連安格隆都不如。”
毫無疑問,當帝皇降臨之刻起,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基因原體在內都成了這一場偉大儀式的見證者。
而儀式的主角,只有帝皇和荷魯斯。
帝皇揮劍,劃出一條燃燒著神圣火焰的分割線,將與這場戰斗無關的人護至身后。
荷魯斯也默許了對方的做法,事實上,這位桀驁的牧狼神也希望有一些觀眾,能夠見證他的偉大勝利。
如果無人見證這種偉大時刻,那該是多么的無趣和乏味。
或許借他們的口,日后銀河中還會有吟游詩人和行商浪人來歌頌今日發生的一切。
荷魯斯看著帝皇,不由得挺直了自己的脊背,這是一種多年以來形成的本能習慣,他總是希望能夠在父親面前展現出最好的姿態,哪怕僅僅是最為基礎的站姿。
但是現在荷魯斯忽然驚訝的發現,雙方的位置已經發生了改變,他成長了,不再是帝皇膝下的那個長子,而帝皇也沒有昔日他印象中的那么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