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經不像過去那般弱小,所謂的原體兄弟,在現在的他看來,和路邊隨手就能碾死的螞蟻也沒什么區別。
既然不愿意臣服,那么還是消失吧,就像是從未來過這個世上。
“父親,不過是兩個兄弟罷了,我給過圣吉列斯機會,他有資格留在我的身邊。
我曾經許諾他會有一張最接近于我的王座,他能夠和我一起統治這個世界,這是何等的殊榮,但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他在我心中或許有著不錯的地位,但是絕對無法和你媲美,只有面對你我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退讓。”荷魯斯深情的說道,死死的看著眼前的帝皇。
“是的,我也殺了科茲,可是他不是一直都是個廢物嗎?
你不是也厭惡著這個骯臟的諾斯特拉莫人,他就像是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一般見不得光,一旦暴露在你的光輝下,他的眼睛和皮膚都會被灼傷起泡。”
荷魯斯似乎極其討厭帝皇這種謎語人的態度,這讓他回想起了很早以前,他就是這樣陪伴在帝皇的身邊,并且日日揣摩父親的意思。
古泰拉人常說伴君如伴虎,雖然他的父親從未以恩威難測來恐嚇自己,但是他也時常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和不安。
帝皇從來不會明說他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那黃金的三十年荷魯斯從未忘記,他愛著帝皇,但也畏懼著帝皇。
帝皇在他的心中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帝皇的一切決定都是正確的,他的方方面面都是完美的,自己只不過是運氣好成為了他第一個歸來的兒子。
因此荷魯斯戰戰兢兢,從未有一刻敢麻痹大意,就是怕自己會犯下什么差錯導致帝皇收回對他的關注和寵愛。
而隨著黎曼魯斯等原體被逐一找回后,這種患得患失引發的恐懼心理也越發嚴重。
荷魯斯不止一次的安慰自己,開導自己,但卻也只是將問題暫時的壓制延后罷了。
他以比福格瑞姆更嚴苛的完美要求來約束自己,他必須寬容大量,必須仁慈友善,必須模仿帝皇的方方面面,來領導那些同樣杰出不凡的子嗣。
只有荷魯斯知道,當他看到高貴的圣吉列斯時,心中最先出現的不是對這位兄弟的喜愛和友善,而是一種自愧不如的恐懼,和想要抹殺這一威脅的陰暗情緒。
荷魯斯或許是基因原體中最接近人的存在,他身上那種屬于凡人的情感,甚至濃烈到還要超過凡人。
如果讓洛希來評價的話,這一位原體和帝皇之間的關系,與他印象中的東亞親子關系有著一種高度的重合性。
荷魯斯崇拜權威長輩,渴求獲得認可,但同時也恐懼著他們,本能的想要脫離掌控,獲得自己的空間。
他甚至會覺得其他優秀的兄弟,會搶占自己的位置。
愛之愈深,恨之愈深,荷魯斯內心的弱點便如此被混沌力量放大,強化,并且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你殺了我的兒子。”
“為什么?”
帝皇依然在自語,他的聲音在偌大的儀式祭壇上回蕩,就連充當著觀眾的眾人也能夠清楚的聽到人類之主的質問。
荷魯斯的不耐加深了,但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給予帝皇最多的耐心和時間。
“父親,我已經是新的人類之主了,你應該坐到我的右手邊。
和我一起開創人類的全新時代吧,和舊時代的殘黨說再見吧,讓我們并肩作戰,就像那三十年一般。”
荷魯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露出了那一枚無比珍貴的金戒指。
這枚帝皇贈予荷魯斯的金戒指早已經被摩梭的油光閃爍,仿佛一枚已經包漿了的文物。
荷魯斯高高的舉起了這枚戒指,讓它在泰拉反射的光線下熠熠生輝。
“父親,我知道你太累了,你一直都想讓人類掙脫被混沌奴役的命運,于是你開啟了大遠征,開始建造人類的網道工程,開始用無數的秘密和計劃來掩蓋你的真實意圖。”
“放手吧,休息吧,將一切交給我,而你只需要坐在我身邊靜靜的注視著一切,膜拜我的豐功和偉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