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五站在案板前,擼起袖子,雙手穩穩地握住砍骨刀,對著案板上那新鮮的獐子肉,就是一頓猛砍猛剁。
每一次砍骨刀落下,都帶著十足的勁道,案板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不一會兒,那只被剝了皮的小獐子便從中一劈兩半了,骨肉分離干凈利落。
趙小五扛起半片獐子,邁著大步就去了老張頭家。
一路上,他心里頭惦記著師父家的文秀妹子,腳下步伐愈發輕快。
待到老張頭家院子門口,還未進門,就聽見屋里傳來歡笑聲。
文秀和她媽正圍在灶臺邊做著飯,兩人一邊熟練地翻炒著鍋里的菜,一邊熱熱鬧鬧地說笑著,那場面極其溫馨。
母女兩個看到趙小五風風火火地提著肉走進來,文秀媽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綻出笑意,一邊笑著,一邊佯裝埋怨道:
“小五啊,你瞧瞧你,咋又帶肉來了?這眼瞅著天氣越來越熱,肉擱不住,壞得快,家里頭的存貨還沒吃完呢,這么多哪能吃得完喲!”
趙小五撓撓頭,嘿嘿一笑,憨憨的說道:
“師娘,沒事兒!我這剛在山里打了頭獐子,新鮮著呢,您和我師父多吃點肉補補身子。
吃完了您甭操心,沒了我再給您二位送過來,山里就這點子東西管夠!”
正說著,文秀輕盈的身影走了過來,像是一朵飄然而至的花。
她瞧見趙小五手中的肉,二話不說,伸手便要去接,那動作自然又利落。
趙小五卻身形一閃,巧妙地躲開了文秀伸過來道手,他臉上帶著幾分寵溺與堅持:
“秀秀,你就別上手了,上邊血里呼啦的,弄臟了你的手,我給你放廚房里去,你甭管了。”
說罷,他熟門熟路地繞過文秀母女,徑直朝廚房走去,輕輕將肉擱在案板上,還細心地規整了一番,確保血水不會弄得到處都是。
從廚房出來后,趙小五和文秀走到一旁,小聲說起了收藥材的事兒。
文秀這幾日雖說累得夠嗆,整日里東奔西走,穿梭在各個村落之間,但眉眼間滿是遮掩不住的開心。
以往的日子,她不是在家里收拾家務,就是跟著母親漫山遍野去采采草藥。
可如今,跟著趙小五參與這藥材買賣,她像是找到了施展拳腳的地方。
文秀對草藥的了解堪稱熟稔于心,各類草藥的特性、生長環境、采摘時節,她都能如數家珍的一一道來。
這份關于中草藥的知識,讓她在收藥材時如魚得水。、
雖說她沒在蘭花溝收藥材,而是去了隔壁村收購,但她的事兒辦得那叫一個漂亮,進展順利得超乎想象。
文秀收的藥材堆得小山似的,分量一點兒不比趙小五大姐趙改在蘭花溝收的少。
原來,文秀的姥姥家就在隔壁村。
文秀小的時候可沒少去她姥姥家,對村子里的鄉親們也都熟悉。
她媽跟著她往那兒一坐,嘮幾句家常,收藥材的事兒便水到渠成了。
既有人情托底中藥材的品質,數量也不用擔心,再加上文秀對中藥材的熟悉,根本不用擔心出差錯,一切都穩穩當當的。
只聽文秀微微蹙著眉頭,輕聲對趙小五說道:
“小五哥,現在這藥材收得著實不少了。我剛聽人說,趙強大哥那邊手頭的本錢全都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