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前門已經是文家臺公社最好的卷煙了,在這時可是緊俏貨,一般人輕易舍不得買。
三毛五一盒,一條就是三塊五,哪個農民舍得下地一個月的工分換條這樣的煙抽。
不過還是有比大前門便宜的煙的,分別是“豐收牌、慶豐牌、百雀牌、南方牌、電車牌這幾種。”
其中最便宜的香煙就是電車牌了,八分錢一包,一條才八毛錢。
南方牌的香煙一毛五一包,百雀牌的一毛七一包,慶豐牌兩毛錢一包,豐收牌兩毛七一包。
可趙小五心里清楚,要想把事兒辦得順遂,該下的本錢不能省。
兩條煙到手,花了他七塊錢,還有二十包的煙票。
這個年代買煙酒是需要煙票和酒票的,煙票基本上是以包為單位的,而酒票則是以“市斤”為單位的,以“瓶”為單位的酒票比較少。
巧了的是,趙小五手里正好有幾張以“瓶”為單位的酒票。
煙票、酒票都是張大光之前放在家里的,被文秀偷偷的拿給趙小五了。
不過趙小五很少抽煙喝酒,這些東西他一直放在小金庫里。
緊接著,他又看擺放著酒的架子,眼睛盯上了劉伶醉酒廠產的安定大曲。
這酒在當地那是出了名的香醇,逢年過節,村里有頭有臉的人家才會買上幾瓶招待貴客。
趙小五毫不猶豫,大手一揮:
“給我來兩瓶!”
又三塊錢從兜里掏了出去,酒票也少了兩張。
接著他又隨便買了幾樣點心,都被售貨員用草紙給包成了規整的四方形,又用草繩綁好,這才遞給趙小五。
趙小五大概看了一眼,點心里邊應該是餅干和蛋卷,總共花了他一塊五毛錢和兩斤糧票。
這一趟下來,一共花了十一塊五毛錢,他的心里卻踏實了許多,畢竟這是他求村長辦事的“敲門磚”。
東西置辦齊全,趙小五趁沒人注意將煙、酒、點心都收進了空間里。
他自己則再次跨上二八大杠,一路風馳電掣地朝著蘭花溝奔去。
那勁頭,仿佛身后有大炮卵子在追他似的。
回到村里,他連口氣都沒歇,徑直回屋拎上那兩罐精心準備的蜂蜜,馬不停蹄地朝著村長張兵山家走去。
剛一進村長家大門,就瞧見村長媳婦兒正在院子里的灶火塘上忙碌著做飯。
灶火噼里啪啦地燒著,鍋里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趙小五立馬收斂起一路的風塵仆仆,臉上堆滿笑容,樂呵呵地說道:
“嬸子,做飯呢呀?”
那語氣,要多熱絡有多熱絡。
村長媳婦聞聲回頭一看,見是趙小五,先是微微一愣,顯然沒料到他會這會兒過來。
隨即,目光掃到了趙小五手上拎著的東西,瞬間心領神會,又立馬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像事多快謝了的爛菊花:
“呦!小五啊,快,快進來,你兵山叔正好在家呢,你們爺倆喝點兒!”
說著,就小跑過來,熱情地拉著趙小五的手,不由分說地往屋里拽。
同時,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接過趙小五手里的東西,動作嫻熟流暢,一看就是個久經人情世故的主兒。
趙小五見狀,心里暗自松了口氣。
他本就拿著這些東西來送禮的,村長媳婦這番操作,倒省得他再費口舌勸說他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