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大大臣都搖頭為自己將來的命運擔憂,這樣的人半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只怕將來說錯一句話就會是殺身之禍。
一時間官員們都有了自己的考量,年邁一些的沒有猶豫直接上書告老還鄉,正當壯年的實在是舍不得自己拼盡半生才站到的高位。
急流勇退的不少,想著亂世出梟雄的也不少。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老話再次具象化,朝堂大換血,誰都不知道命運將會如何發展。
葉德武思索再三也遞上了請辭的折子,有葉攸寧這個女兒在他這輩子只怕是無緣內閣。與其他的存在時刻提醒新帝他家養出了一個叛徒,還不如早點抽身或許還能保住全家性命。自打那晚之后他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對國師詢問是否是那葉攸寧那白眼狼克他,當時國師只是對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至今他也沒有想明白,無論他如何求國師幫他,國師就是搖頭拒絕。
一想到葉攸寧他心就抽痛,可不是心疼而是恨,怎么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女兒!她肯定是在他身上做了法害他,想要弒父的人她怎么還不死?
“葉大人正直壯年,真沒就想辭官了?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時,葉卿就不想趁機大展拳腳為葉家博一個爵位嗎?”三皇子……不,現在應該叫皇帝了。
新帝穿的龍袍還是之前為太子量身做的,先太子比新帝矮了半個頭,龍袍套在新帝身上不免短了一些。
葉德武低著腦袋是半點都不受新帝話里的誘惑,什么爵位,就憑葉攸寧他這輩子就別想要好前程了,只要不被連累全家就很好了。
“皇上明鑒,臣資質平庸可不敢心生妄想。還請皇上允準,讓臣做個閑人去。”
新帝笑盈盈地看著葉德武,沉默了片刻道:“聽說之前令千金跟三……罪人賀禹衡訂了婚約?”
葉德武瞪大一雙眼睛否認三連:“絕無此事,還請皇上明察!”
新帝卻好似聽不見他的辯駁似的,自顧自笑道:“真是有趣,葉卿的女兒都嫁得好呀!”都是嫁給了謀逆之人,那葉家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葉德武一顆心都跳出嗓子眼了,怎么這會翻舊賬了?讓我嫁女兒去陸家的可是你親爹關我什么事!
心里咆哮可他嘴上不敢說,只能一個勁求皇帝明鑒自己一顆心都在朝廷沒有私心。新帝笑了幾聲就將人攙扶起來:“好了,朕不過是跟你閑聊幾句罷了。朕還是那句話,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或許將來與西北的關系還要靠葉卿去緩和。葉卿可不能妄自菲薄,朝堂之上還需要你。”
幾句話就徹底斷了葉德武想要跑路的心,自己的把柄實在太多了。若是他執意要走,新帝只要隨便甩出任何一個理由,無論是與三皇子婚約還是與陸家的姻親關系都能讓葉家滿門下獄。
出了宮后的葉德武感覺自己瞬間老了十歲,回頭望著巍峨宮殿再也找不到曾經的熱血一心想要高位的沖動,如今的他只想逃離這個像是要將人吞噬的深淵。
也不知道是不是嚇著了,葉德武回到家后就病了一場,這病來得又急又兇,葉夫人無法只能派人去求見國師。她哪里知道國事早就離開了皇宮回師門去了,這也是觀瀾山的規矩,一草天子一個國師。新帝可以求到觀瀾山為自己選一個國師輔佐自己,先帝的國師就不再與朝廷有任何關系。
登基大典之前新帝突然想要邀請各方勢力來觀禮,包括西北的陸家。這想法一出,不少官員都在下面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