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你竟然違反族規將外人帶進來!你此舉與背叛墟爻一族有什么區別?還是跟朝廷的狗賊勾結在一起,當初我們墟爻一族被迫隱遁深山是因為誰?還不是因為朝廷!如今你倒好,先當起朝廷的狗了,你爺爺若是知道了還不得讓你給氣死!”
洛七從人群后站了出來:“三叔,好久不見了。”
少年挺直了脊背,目光也十分堅定。他才不會因為三叔幾句話就自我否定,他么有給誰當狗,他只是想要撥亂反正。
高臺上的中年人,倨傲地俯視下面的小少年:“哼,你此舉不僅寒了你爺爺的心,更是寒了所有墟爻族人的心!”
少年自嘲地笑了笑:“三叔倒也不必給我扣帽子,說起叛徒,難道發起內亂讓族人不得安寧的人不是你嗎?你與二長老勾結奪權策劃了這么一出內亂,我也差點死在了你們手里,是蟲神憐憫讓我活了過來。我們族人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安寧,你為何要去破壞?我要見爺爺,他才是族長,你沒有資格站在祭臺上高高在上一副審判我的姿態!”
少年的氣場在這會已經拔高到了比肩他三叔的高度,洛昀賢皺起眉頭看著這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子。什么事時候他都敢用這樣的眼神和口氣跟他說話嗎?呵,出去一趟長膽子了!
葉鷹向前一步拍拍洛七的肩膀,越過他望向高臺上的洛昀賢:“一個小小的墟爻族,你們還真當自己是個寶了?不過是我家王妃見這小子可憐才答應出手幫忙罷了。你們墟爻一族不是一向是識時務嗎?你們這點人覺得能攔得住我們多久?”
洛昀賢眼神有些閃躲,這個細微的表情卻落在了陸修離的眼中。不對勁,這人很不對勁,他的眼神好像是早就認出他了。
陸修離的心臟狂跳起來,這難道就是阿寧說的那條因果線?這人跟陸家又有什么關系?他搜刮著自己的記憶,確定并不認識他也跟墟爻一族沒有過交集。
洛昀賢手心里已經冒汗,事情的發展不該是這樣的。計劃好的一切都被洛七這小子給大亂了,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回跟順安王妃扯上關系,最后還引來西北軍攻上墟爻族。
這事真是越想也可笑,可現在自己已經落到了一進退維谷的地步,似乎是沒有一個完美的退路。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
繼續負隅頑抗嗎?
墟爻這點人那什么跟西北大軍頑抗?
可束手就擒嗎?
洛昀賢心思百轉千回,現在投誠似乎是晚了點。
有些謊話,是不是只要自己信了,別人也不能不信?
洛昀賢感覺眼前一道光閃過,刺眼的光芒讓他閉上眼下意識害怕而后退:“別!別過來!”
洛昀賢后退絆了一下,整個坐到了地上。他身后另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走了出來,身形消瘦臉上滿是皺紋:“洛七,你爺爺的性命你也不在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