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并未發現,從宴會后他眉眼間無意蹙起的眉已經平整下來,唇角不知何時已噙上了一抹愉悅:
“什么東西?清兒送的生辰禮,朕不是已經穿在身上了嘛,清兒還有什么……”
說著說著,溫熱的唇不小心輕微的碰在了她的臉上,一陣過電的酥麻,讓兩人都不自覺的顫栗。
半晌,兩人都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最后,還是她受不他身上荷爾蒙爆棚的氣息,從他懷里鉆了出來,她似嗔似怒又似羞澀難忍:“表哥,你欺負人。”
然后,他就見她小手從枕頭下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輕巧的把東西擲向他。
“給你。”
康熙伸手接住,這時才發現竟是個香囊,香囊很是精美,上面的痕跡一眼就讓他認出是她的繡技。
香囊贈人,無異于是在向心儀之人表明心意。
康熙心里軟得一塌糊涂,哪里還記得什么糟心事,他甚至在床上向盛歡抬手作揖,端的是個富貴風流倜儻少年郎:
“小娘子如今擲了香囊給我,可就是我的人了。”
盛歡沒想到他那么會,還玩起了角色扮演來,于是,她秋水瑩瑩的水眸里帶上了一絲嬌怯,輕輕橫了他一眼,清純與嫵媚的結合,多了別樣的風情:
“那公子可得戴好了,小女子的香囊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小娘子放心,小生拿了,定珍之藏之……”
說著,他已經撲了過來,輕壓在了她兩肩,夜色朦朧中響起他黏稠低啞的聲音:“小生定……愛若珍寶。”
她抬手環住了男人的脖頸:“公子好生俊俏,小女子就暫且信了你。”
在男人眸色越發幽深時,她輕巧的推開了他,靠在床頭笑得狡黠:“公子,小女子如今可身懷有孕。”
朱唇輕啟,吐氣如蘭,眼里卻帶了戲謔調侃,一字一句道:“……不宜行房。”
康熙俊臉一黑,可看著她生動明媚的笑臉,繃不住也笑了出來。
屋外,梁九功聽著屋里傳來的康熙笑聲,其中還伴隨著女子的嬌笑,心下大安。
真不愧是佟貴妃娘娘,不過才這么一小會兒而已,就把萬歲爺給逗笑了,而且這動靜,想來萬歲爺是真的開心的。
這么想的,梁九功在心里默默的又把盛歡的位置往前面再提了提,僅次于康熙之下。
……
永壽宮
昭妃坐在梳妝鏡前,慢條斯理的脫下發髻上繁復的配飾,似是隨口一問:
“還沒查到萬歲爺那晚為什么離開坤寧宮?”
藝巧搖頭,小心的整理著昭妃脫下來的首飾,道:
“沒有,自從皇后娘娘病了,坤寧宮的宮人就很少出來了。萬歲爺身邊的人奴婢也不敢接近,怕惹了什么忌諱,招了不必要的禍端。”
昭妃似乎也不在意,她取下耳環:“雀兒也不知道?”
“雀兒在小廚房當差,進不了主殿,就更不知道了。”
說到這里,藝巧一頓,她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四周,還是很謹慎的靠近昭妃,低聲道:
“主子,皇后娘娘如今已懷上身孕,雀兒傳信過來問,可還要繼續……”她一頓,道:“下藥。”
后面的兩個字,幾不可聞,但昭妃已經從銅鏡里看到了她的口型。
她淡淡問:“那藥,她用了多久了?”
“三個多月了,雀兒說,皇后娘娘如今有孕,不知道該不該停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輕響,然后,永壽宮另一個一等宮女藝月走了進來。
她微福身,然后湊近昭妃耳邊低喃幾句,也不知她說了些什么,昭妃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鐺!”的一聲,昭妃手中的金釵在不知何時竟生生的被她掰彎了,還發出了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