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離處,帳子外。
盛歡被太監帶到了目的地,一到,太監就向門口的重兵舉起手中的令牌,肅聲道:
“鈕鈷祿格格自請過來照看八貝勒,奉萬歲爺令,由奴才送來。”
“謹遵萬歲爺令。”
侍衛們聞言,目光都下意識的落到了盛歡身上,心里都難掩一股敬佩和對八貝勒的羨慕,這里如今可是眾人避之不及的地方,竟還有人自請過來。
這么想著,紛紛讓開了道路。
盛歡向前,腳步微頓,看向一旁的春雪:“你就留在外面守著,別進去。”
春雪聞言,一時間有些失聲,無措又心急:“主子,奴婢是伺候您的,怎么能不和您一起進去。”
“春雪,聽話。”
盛歡并沒有多說什么,只落下了這四個字,然后,給了侍衛一個眼神,就徑直走了進去。
“主子!”
春雪被攔在外面,她心里此時的感動無以復加,主子這是,把活命的機會留給了她啊。
盛歡深入帳子里,被引著到達了八貝勒的住處。
趙瑞生憔悴著端了水盆出來,剛出來的一個照面就看到了盛歡,驚得差點跳起來。
“鈕鈷祿格格,你怎么過來了?!”
“貝勒爺情況如何了?”
盛歡這么問著,卻已經抬步要進去了。
“鈕鈷祿格格,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知道貝勒爺患的是什么病嗎?”
趙瑞生見此,嚇了一跳,連忙阻止,畢竟這些時日他看下來,貝勒爺明顯是對鈕鈷祿格格上心了,如今她的傷勢都未痊愈就過來,貝勒爺醒了如何能饒過他。
盛歡臉上不見退縮,眸里帶著孤注一擲的堅定:
“趙公公,我知道,我想照顧貝勒爺,你就不要攔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她眼里的堅定不容置疑,趙瑞生眼眶瞬間就紅了,終究沒有再攔。
盛歡見此,匆匆對著他點了個頭,幾乎是小跑的進了帳子里。
趙瑞生看著她的背影,下意識的擦了擦眼角,果然,貝勒爺對她那么好,不是沒有道理的。
“貝勒爺!”
盛歡一進來,就發現帳子里一股濃重的藥味,而胤禩此時躺在床上,毫無聲息。
幾個太監和孟太醫就在一旁守著,孟太醫還時不時的看著手中的醫書。
盛歡跑進來,都沒來得及和孟太醫打招呼,她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胤禩,無視欲言又止的孟太醫,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滾燙異常,臉上也出了痘,但盛歡碰到他時,就知道這并不是天花,只是和天花癥狀有些像的水痘。
胤禩昏昏沉沉的睡著,突然感覺到有水滴落在了臉上,他想要睜眼,卻怎么都睜不開,隱隱約約的,還聽到熟悉的哭聲。
他心想模糊的想,好像是幼卿。
可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趙瑞生是干什么吃的,難道他不知道幼卿傷勢未好,更何況他如今患的是天花,怎么能放人進來。
“貝勒爺,沒事的,會好的……”
耳畔傳來的聲音越發柔和,柔柔的嗓音帶著濃烈關切的情愫,胤禩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
他明顯感覺到有一個輕柔的雙手在給他擦拭,很輕很柔,像是在對待什么舉世無雙的珍寶。
“幼卿……”
強烈的感覺讓他終于睜開了眼,當他看到面前紅腫著眼眶的姑娘時,看到她當真出現在這里時,心尖狠狠地顫了顫。
“貝勒爺,你醒了!太好了。”盛歡見狀滿臉喜色:“孟太醫,貝勒爺醒來,你快過來看看。”
孟太醫到底給盛歡診治過,盛歡認得孟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