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見他這嚴肅的樣子,頭頂冒出了冷汗:“皇上,賢妃娘娘的身子其實還好,只是……”
雍正聽到“只是”兩個字,心就提了起來,周身氣息變得冷冽,也沒說話,就這么盯著張太醫,眼里情緒并不分明。
張太醫心里一嘆,并不敢抬頭:“皇上,賢妃娘娘如今月份大了,臣之前診脈時就有所猜測,如今更是確定了……”張太醫并不敢拖著,直接道:“娘娘此胎,應該不只一個孩子。”
雍正眸色一閉,如果是盛歡身子好時他恐怕會很開心,可現在她身子明顯不好,他轉動手中的扳指:“你說實話,她的身子可受得了。”
張太醫的腰越發的彎了:“回皇上,這本是好事,可娘娘身子弱,若是臣和幾個擅長的太醫一起,想來會有更多保胎的法子。”
雍正明白了,這一胎恐怕會有損她的身子,他心下一顫,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
“若是此時流掉孩子,可保她無恙?”
張太醫驚愕,沒想到賢妃在皇上心里竟比龍嗣重要,卻還是誠實的搖頭:“賢妃娘娘身子弱,若是強行落胎,恐怕對身子也不好,而且,娘娘身子也不宜落胎。”
雍正狠狠閉了閉眼,又睜開,周身氣壓變得很低,想到女子那么期待那個孩子,心尖一疼,如今聽到張太醫的話,直接道:“不論缺什么藥材,都盡管說,人,盡管提。”
他一頓,嗓音不知何時變得暗啞:“賢妃和孩子,記住,一切以賢妃為主。”
“朕要她好好的。”
一個還未出生的胎兒,哪里有活人重要。
……
盛歡月份漸大,雍正陪著她的日子變得越發多起來。
尤其是有一次發現盛歡晚上睡覺會不舒服,睡夢中還會哭泣時,更是不敢讓她一個人睡。
這一日,雍正處理完奏折過來時有些晚了,但他依舊風雨無阻的來了。
盛歡坐在床上,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眼角,有些心疼:“皇上不必過來的,那么晚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雍正搖頭,抓著她的手放在了唇邊吻了吻:“幼卿如今那么辛苦的懷著我們的孩子,朕不過走幾步路罷了,不礙什么。”
“皇上,謝謝您。”她自然領情,眼眶甚至有些紅了,窩進了他懷里:“我知道您對我好,但皇上也得注意自個身子,若是有個長短,我和孩子都會擔心的。”
雍正揉著她柔軟的腦袋:“朕有分寸,朕還要等著孩子出生后給你們母子撐腰呢,不會糟蹋自己的身子。”
“嗯。”她從男人懷里抬起頭,露出了巴掌大的精致小臉,明顯感動又心疼:“皇上肯定累壞了,休息吧…”
“好。”
……
時間飛快,春去冬來,轉眼就到了年底,盛歡的預產期也快到了。
因為肚子大了,盛歡進宮的第一個年并未出席宴會,自然了,雍正也不會讓她冒險赴宴。
于是,到了生物鐘時間她就去睡覺。
睡得香甜時,隱約聽到外面輕微的動靜,還有雍正身上獨有的氣味,盛歡就知道雍正來了。
她也沒有起,佯裝不知道。
果然過了一會兒,床榻陷進去一塊,下一秒,他就被人摟進了懷里。
“唔…”她迷蒙的囈語,似將醒未醒。
男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磁性的聲音壓得很低,安撫意味十足:
“是朕呢,幼卿睡吧……”
雍正除夕夜當晚進了承乾宮的事,后宮很快就知道了,就算此時知道盛歡體弱應該沒有多少活頭,有好幾個嬪妃還是控制不住的扯壞了幾條秀帕。
坤寧宮
翠屏擔憂的看向皇后,皇后卻笑著搖頭:“本宮無事,賢妃的肚子快八個月了吧?”
翠屏點頭:“主子,賢妃這胎雖艱難,可到底都快八月了,這孩子恐怕能生下來。”
皇后臉上笑意加深:“承乾宮整日那么多太醫坐班,她身子弱就罷了,肚子里又不只是一個孩子,誰知道生產時會怎么樣。”
沒錯,盛歡的脈象皇后已經知道了。
她看了眼翠屏:“吩咐下面的人這些日子緊好皮子,可別沖撞了承乾宮的那位,就算她要出事,也不能牽連到本宮身上。”
翠屏心神一凝:“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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