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歡回到了傅國公府。
傅錦墨親自把她抱回來的。
“別糟蹋自己身子。”
他最后離開前,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女子的唇。
女子看著他,脆弱的眉眼有他看不懂的神色。
——
她以為,她回到了府里,兩人就此別過。
一連好幾天,她都這樣以為的。
但,沒有人知道,晚上她睡下時,身旁總會多出一個懷抱。
過了好幾日。
盛歡和傅詩蕊被皇太后宣進宮里。
“盈兒,詩蕊。你們都是哀家看著長大的,如今正值大好年華,何必守什么寡,可有想過嫁人。”
傅詩蕊無所謂,很親昵道:“太后娘娘,這種事,我覺得隨緣就好。”
“你呢?盈兒。”皇太后看向盛歡。
盛歡如實道:“太后娘娘,夫君新喪,盈兒也沒什么想法。”
皇太后卻突然握住了盛歡的手:“你看,皇上如何?”
盛歡瞳孔驟然一縮,嚇了一大跳。
傅詩蕊也跟著嚇了一大跳。
盛歡連忙搖頭:“不……”
“盈兒。你是哀家知根知底的孩子,皇上也是出色,你和他在一起。以后我和你姨母都能放心。也沒人能欺負得了你去。”
盛歡抿唇,眼眸垂下來:“太后娘娘,我和表……皇上沒有緣分。”
“什么沒有緣分,這不,只要你答應了,不就有緣分了嘛。”皇太后急道。
盛歡卻很輕的搖頭:“皇上很好,但,盈兒對皇上,是敬重,絕無非分之想。”
皇太后可巴不得她有!唉!
等盛歡和傅詩蕊離開后。
皇太后看向某個屏風。
“你看看你,之前對盈兒有意,也不知抓緊,如果你和母親知會一聲,盈兒之前就算真的喜歡蕭燁澤,母親也能幫你扒拉回來。這下好了吧,蕭燁澤死了,盈兒對他的喜歡,也變深了。”
屏風后,走出來了一個黑色身影。
男人按著指骨,倏然看向皇太后。
他一字一句。
“盈兒會喜歡我。”
她能喜歡上他一次,就能喜歡上無數次。
皇太后搖頭:“蕭燁澤臨死時不是給你傳信,把盈兒托付給你。你不如,讓盈兒看那信……”
傅錦墨搖頭。
他不會再讓他和盈兒的感情沾上蕭燁澤。
——
晚上,盛歡睡不著,朦朧中,就感覺到自己被箍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但這個懷抱,與往日的火熱比起來,好似格外的涼。
她發現不對,想要掙扎。
“徽盈……”
這時,低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以往從未有過的虛弱。
盛歡微愣,側過身來,在那些許的微光中,她看到了男人虛弱的臉。
他已經閉上了眼睛,臉頰上有抹不正常的酡紅,抱著她的動作,像是本能。
女子顯然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她猶豫了許久許久,不知過了多久,那雙手,于夜色中,終究還是顫巍巍的伸出。
男人感覺到了,眼角,有一抹水光閃爍。
這時,那抹柔軟的細膩已然落到了他額頭上。
好似柔軟的云朵,伸出來時,率先讓人聞到清香。
女子感覺到這股灼熱的體溫,嚇了一跳。
“芙——”
她剛要喊人,想到什么,瞬間滯澀。
她想了想,輕聲喚:“長冀。”
話落,一道黑影果然出現。
“公主。”
盛歡縮在床角,沒有看床上病了的人,一副冷酷的模樣。
“他病了,帶他走。”
長冀微驚,立刻上前。
他把傅錦墨扶起來。
盛歡沒有看他們,只低垂著頭:“以后,叫他不要再來了。”
“公主。”長冀突然頓住:“皇上的心里,只有公主。”
盛歡沒有抬頭。
“容屬下僭越。”長冀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當初,公主和蕭世子成婚的消息傳到邊疆,皇上當即趕了七天的馬回來。他一路上都不曾休息,甚至跑壞了好幾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