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他有些落寞的從飯碗里把頭抬起。
雖然那群人嗓門高,但心中卻一點沒覺得他們吵鬧。
反而臉色發燙,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亂世當中,連一個平頭百姓,都知道去為那一抹虛無縹緲的希望而奉獻一切。
可自己呢?
閑云野鶴,左擁右抱……
這些理想,在那群提刀而走的江湖人士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們或許各方面都不如自己,但當他們邁步走出大門的那一刻,便足以將這家酒樓襯托的熠熠生輝。
思及此處,李星云失落的低下頭。
而另一邊的張子凡滿心愁緒,只是自顧自喝著悶酒,根本沒有聽酒樓里的人說了什么。
倆人誰也不說話,但一旁的傾國傾城沒有這個煩惱。
她們不在乎歧國生死,只關心這里為什么會出現耶律家的人。
看了看旁邊有個扒拉著飯碗的老頭,傾國一巴掌拍到他桌子上。
“嘿!老頭,咱姐們問你,最近漠北發生啥事了么?鳳翔怎么到處都有契丹人?”
被劇烈震動嚇了一大跳,老頭緩慢抬頭,卻是不住的往后挪了挪屁股,仿佛生怕她一口將自己吞了。
正在這時,方才還跟那江湖大漢一起吃飯的儒生再次開口:“哼!這位壯士也太沒有禮數了一些,如此行事,與那未開化的契丹之輩有何區別?”
“你說誰未開化?還有,你說誰是壯士?”
聽到這個,傾國把袖子擼了起來,露出如水缸般粗細的胳膊。
“原來是契丹人!”
儒生瞥了傾國一眼,卻一點沒有害怕的意思,繼續說道:“最近有兩則消息,一說耶律阿保機在鳳翔現身,被述里朵接走。另一說耶律剌葛已經劫持了阿保機,欲回歸漠北奪取王位。”
“什么?”
傾國瞬間回頭,卻正好對上了妹子驚慌的眼神。
“阿保機在哪?”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據說是往西去了。”
“妹子,走!救咱哥去。”
傾國二話不說,拽起傾城就走。
而一旁的李星云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拽起張子凡追了上去。
汴州一戰,傾國傾城救過他,現在又跟著他來救歧。
雖說沒救成吧,但人家有難自己不幫忙,心里也過不去。
索性把其他事情拋之腦后,一股腦跟著傾國傾城沖出了鳳翔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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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王府。
李茂貞雙眼微凝,面帶些許怒色,凝視著眼前正悠然自得品茶的李昌平。
她沉聲道:“殿下用完東西,莫非真不打算歸還了?”
“東西?”
李昌平一愣,隨即有些疑惑不解:“與梁軍之戰,歧王收獲頗豐,戰馬后勤輜重無數,卻不明白還想要什么?”
“兵器戰馬我都不要,糧草輜重我們可以對半分。你把我王兄的盔甲兵器,還有我的金冠還我。”
李茂貞想不明白,先前還對這些東西嫌棄無比的李昌平,怎么穿了一次就不肯還了。
那可是王兄給自己留的紀念品,自己只是想借他一用而已。
“還?當初不是說好的贈予么?”
李昌平更不理解。
女人的腦回路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