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朋友難道沒發現……這里地形,好比一個口袋么?我們一旦進去了,如果谷外有人攔路,再想出來,可要難比登天。”
“攔路?這漠北除了阿保機夫妻,誰敢攔我耶律剌葛?而只要阿保機一死,述里朵便是我的小妾,漠北便是我的地盤!”
————
另一邊。
走進葫蘆谷的“耶律阿保機”回頭看看身后,見沒有人追上來,才長嘆出一口氣。
“唉~也不知他們上當沒有?”
搖了搖頭,卻是將身上的衣服隨意團吧團吧,扔在地上。
接著,便是輕車熟路來到一片懸崖峭壁面前。
這里,早先放置了一個偌大的竹筐。
竹筐四壁被麻繩緊緊綁住,另一頭卻順著懸崖峭壁,直直通向山頂。
像是預演了無數遍,他從竹筐里拽出一個麻袋,隨手往地上一扔。
又一招手,懸崖上頓時響徹出一聲嘹亮的鷹啼。
緊接著,像是收到了某種信號一般,麻繩被緩緩拉動。
與此同時,他整個人也坐進了竹筐里。
順著峭壁一路往上,很快眼前豁然開朗,但只剛剛露頭,便有一句陰陽怪氣的話傳來:“看來王將軍這戲,唱的也不怎么地啊,我可是沒見到耶律剌葛進來……”
“哼!爾等一屆女流,懂個什么?以無敵大將軍的射程,他們進不進來,又有何區別?”
從竹筐子里跳出來,王彥章看向面對著自己的粗大炮管,顯然是對它有著無窮自信。
隨即又把眉頭皺起,目眺遠方:“怎么光一個耶律剌葛?述里朵為什么沒來?”
幾乎就是話音剛落,天邊地平線上的塵土飛揚而起。
似有萬馬奔騰,甚至將大地都震的微微顫動起來。
“現在不是來了么?”
梵音天快走幾步,站到王彥章身旁。卻是用手一抹朱唇,眼含期待道:“殿下比你想的多,這述里朵的消息,可是比耶律剌葛整整晚了半日呢……”
“準備起火!”
一聲令下,有軍兵立即抄起火把。
隱藏在無敵大將軍身后的引線,也被拽了出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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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位于谷口的耶律剌葛也聽到了馬蹄聲。
臉色瞬間變成鐵青。
一股緊迫感,讓他再顧不上去思考李嗣源的話。
“是述里朵來了?這是她述家部族?”
初時還只是皺眉。
但當地平線上那道塵土越來越近,最前方幾人的相貌漸漸清晰。
耶律剌葛瞬間把馬刀拽了出來,臉上浮現出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那是幻術頂尖的大賀峰?不對,還有善用雙刀的世里部族?遙輦?”
每說出一個名字,耶律剌葛的拳頭便捏緊一分,甚至攥出了血都猶自不覺。
最后更是驚叫起來:“怎么還有薩滿教的人?”
此刻眼中盡是茫然和驚懼,一股冰涼涌上心頭。
原以為自己的對手只是耶律阿保機。
但現在看來,漠北隱藏最深的,恐怕還是他這位老嫂子。
不知不覺間,竟是把漠北幾大高手都招攬麾下。
若不是今日變故來的太突然。
恐怕將來掌控漠北的,還真不一定是耶律阿保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