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從一棵兩人都抱不過來的大樹后邊,轉出一個面容粗狂的中年男子:
“看來應天王后與我家晉王的合作,有些不誠心啊……”
“什么叫誠心?巴爾,我怎么做,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述里朵厲聲呵斥。
又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回過頭對耶律質舞說道:“你去前線幫忙,適當時候,可以給他補上一刀。”
“是。”
耶律質舞答應一聲離開。
此地只留下了新來的巴爾和述里朵。
或許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巴爾微微一笑:“看來王后是不想讓女兒知道,她的父親是你害死的!”
“知不知道又能如何?我終究是她媽,你莫不是以為,憑這件事就能挑撥我們母女關系?”
獨自面對巴爾,述里朵神情更加冷淡,臉上也浮現出不耐煩:
“本后與李嗣源的交易,我替他殺了李昌平和張子凡,斷潼關后路。他助本后執掌漠北。可現在看來,李昌平比他更好用。”
說到這,述里朵一臉的勝券在握。
“真沒想到,他竟能獨闖十萬大軍如無無人之境!這般本事,怕是只有三百年前那幾位才有吧?”
“現在阿保機已死,李昌平身陷重圍。替遼王報此大仇,奪取鳳翔,盡收長安,漠北何人敢違背我?”
“李嗣源他還有何籌碼與本后談判?”
靜靜聽完述里朵話語,本該憤怒的巴爾臉上卻沒有一絲該有的陰郁。
反而是輕笑問道:“所以,王后是要背棄盟約了?豈不知潼關一旦落入晉王之手,你漠北可能守住鳳翔和長安?”
“即便沒了土地,不是還有人口婦女糧草可奪么?李嗣源這么想要名聲,就讓他拿更重要的東西來換!”
“那王后想要什么?”
“幽云十六州!”
說到這。
兩人臉上再沒有風輕云淡,述里朵直視對方的眼睛,一句話都不說,讓巴爾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
氣氛又在瞬間沉凝。
一直隔了好半天,巴爾才緩緩開口:“王后不知……中原有一句古話,叫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么?”
“你殺了本后又能如何?對李嗣源來說,這漠北只有本后可做他的盟友,耶律家那幾個兒子一旦上位,他們做的只會比本后更狠!”
自覺局勢已盡在掌控,述里朵將單手背負身后。
接著是眉頭微挑,戲謔的看向巴爾。
“但如果我不是以巴爾身份來的呢?”
“那就……什么?”
述里朵習慣性的還想再說些什么。
可在聽到這句話以后,整個背后忽的冒起了一陣冷風。
甚至感覺天地間溫度都突降幾分。
一雙冷眸也瞬間落到了巴爾身上。
“你什么意思?”
“呵呵……王后方才不是還穩超勝卷么?怎么現在慌了?意思就是……”
說到這里。
巴爾的表情變了,直接伸手抓住耳后用力一撕,是把整張臉皮都扯了下來。
露出的依然是中年男子面容,但跟方才卻截然不同:“不良人三千院,請應天王后與我家殿下一敘!”
“不!良!人!”
此刻的述里朵,已經花容失色,幾乎是咬著銀牙念出這三個字眼。
但仍有些不信道:“你怎么會是不良人?不良人怎么會在晉國?巴爾呢?”
“王后莫不是忘了,當初大帥解散不良,就是為了打入各勢力內部,玄冥教盡是我們的人,怎么通文館不會有呢?”
一邊說著,三千院一邊靠近。
冰冷的殺意讓述里朵雙腿顫抖,為了不露怯,只能死死咬住牙關,但整個人又有些色厲內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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