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大唐兩位皇子。一個是廢物點心,一個狠辣張狂。都沒有九五之資,那這天下……”
“趙兄,你伯父與我叔父皆在朝堂當值,又手握兵權替監國坐鎮后方,我們何不回去勸一勸他們……”
“任兄所言在理!”
“哈哈哈……喝酒喝酒。”
肆意的嘲諷出自幾名儒生之口。
說話同時,還不忘將酒杯端起示意共飲。
可在那門外,亦有些穿著簡單的百姓面露難色。
他們當然不明白什么叫朝堂局勢。
但他們切身體會到了什么叫水深火熱。
自李存勖戰死潼關,李嗣源掌權,尊李星云為天子之后。
整個洛陽開始人心惶惶。
動不動便會有官兵闖入家中,以搜拿不良人的名義,將家里東西搶奪一空。
無論是糧食,無論是玉石金屬,只要能拿的,全部拿走。
城外辛苦種下的田地被劃歸官府,在這即將豐收的時節,自己卻被劃為佃戶。
每天都有如山一樣的大車拉出洛陽。
說出自國庫,是前線三十萬大軍的軍需用品,可人們卻能從上面看到原先屬于自己家的東西。
經一路損耗,這些糧草運至潼關十不存一,而它們還要供應三十萬大軍所需。
尤其是知道李嗣源仍舊屯兵不動,這場仗不知幾時會結束時,洛陽百姓只能感到深深的絕望。
他們不知道長安是什么樣子的。
只是聽說那里輕徭薄賦,均攤田地。
若家中能有一人參軍入伍,全家便可衣食無憂。
原先因為家中的田地房宅走不了,可現在自己田產沒了,長安也要沒了……
意興闌珊之下,人們便要四散走開。
可就在這時。
一只信鴿“噗噠噗噠”煽動翅膀飛進酒樓里。
最后落在了酒樓掌柜的肩膀上。
人們看到了那信鴿腿上的信件,紛紛眼露期待。
而就在這些目光的注視之下,掌柜緩緩打開信件。
只粗略一看,本來帶有微笑的面容立時僵住。
隨即又有些不信的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再次轉向眾人,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
“呵……怎的不說話?難道是漠北已經入關?還是宋文通肯放監國入城了?”
掌柜搖了搖頭。
“莫非是契丹已攻下長安?”
“不該是這么快啊?即便歧王再廢物。從鳳翔到長安,亦需好些日子才對。”
掌柜又搖頭,眼中已是灰白一片。
“到底怎么回事?快說!”
問了好幾遍都不對,儒生有些急了。
“呃……”
這次掌柜想說些什么,但一張口只哼出了沙啞的音響。
此刻才發覺,自己的嗓子眼仿佛刀刺一般的疼,強忍著咽了一口唾沫,才稍稍感覺好一點。
“李……”
順口說了一個李字,又立馬發覺不對,趕緊改口道:
“殿下已于鳳翔大破漠北十萬騎兵。斬龍虎山天師,以及遼國國主之頭。擇日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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