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若非爾等諸侯野心蓬勃,天下怎會落得如此民不聊生?不良帥終歸為臣,這儲君之位,又怎容他做主?”
隨著槍桿緩緩轉動,槍尖立時在太陽的照射下四散出冰冷銀光。
此時李昌平更是殺機畢露:
“李嗣源,休逞口舌之利,既然敢上前來,可敢與孤一戰?”
“戰?”
李嗣源慌忙搖著腦袋,連帶著胯下的坐騎也后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
他當然忘不了……
眼前這家伙可是跟袁天罡叫板的人。
自見過鹽澤那道至陽、至陰、至利的紫金色身影以后,心中便再無跟其交手的心思。
尤其從嬈疆回來以后,仿佛再次脫胎換骨,竟能做到三千破十萬。
光靠想象,想破腦袋也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時去斗將,那跟送死有什么區別?
“小王一介文臣,不善爭斗。殿下有此興致的話,還是與我身后這三十萬大軍試試吧……”
“三十萬?你覺得可入孤眼否?”
反手將大槍挽起一個槍花。
在李昌平身后,當即有陣陣擂鼓聲再次響徹。
同時,那晉國軍陣里,也不甘示弱的敲起戰鼓。
兩方好似在比賽一樣,一聲緊過一聲,一聲壓過一聲。
而在這如雷鳴般的戰鼓聲中。
無論是唐軍還是晉軍,心跳的速度都在緩緩加快,逐漸跟鼓聲齊平。
“請陛下替臣觀敵料陣,此一戰,末將必誅敵首!”
看到對面黑壓壓望不到天際的敵軍。
宋文通卻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無論是自己的身家性命,還是從小看到大的親妹妹,皆系于李昌平一人。
有他在,自己皇帝夢是不用做了……
但青史留名,長孫無忌的位置還是可以惦記惦記的。
他有妹子,自己也有妹子。
他有本事,自己也不比他差。
一旦將來論功行賞,不光國舅的位置要拿到,開國的頭號功臣也得是自己……
抱著這個想法,宋文通很興奮。
剛要往前沖,李昌平卻一伸手攔住了他:“孤帶來的三千歧軍,皆是鳳翔城下,三千破十萬的精銳。”
“這次換你帶著他們。待孤將李嗣源大軍引入狹窄的關東道,你就從中將他們截斷。”
“啊?陛下,這……”
宋文通一愣:“原先不是說好,讓臣來做這個誘餌么?”
“計劃有變,照李嗣源這個架勢,他恨孤入骨。若是孤不去赴這個死,他不會上當。”
李昌平微微一笑:“你知道,如何才能騙過敵人么?”
“當然是要做到天衣無縫,讓敵人看不出半點破綻!”
宋文通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回答。
但李昌平只是搖了搖頭:“那是騙蠢蛋的方法……”
“想騙過李嗣源這種人,只有把假的變成真的!”
說罷,已是一馬當先的飛出。
身后大軍亦是在擂鼓助威聲中,如下山猛虎般直撲晉軍而去。
對于唐軍來說……
什么鼓舞士氣的話,都沒有那身先士卒的黑色征袍來的直白。
只要那道身影還在,人們心中的唐旗便不會倒下。
與此同時。
晉軍中央,李嗣源卻一點都沒有要沖鋒的意思。
跟李存禮站在一塊,通文館門徒將他們層層包裹在最安全的地方。
“六弟,叫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么?”
“一切都按照大哥的吩咐辦!”
李存禮點了點頭,隨即臉上便顯露出狐疑之色:“可是大哥,你就確定,這一仗我們必敗么?”
“他三千兵馬尚能破十萬大軍,何況他有三萬?”
李嗣源眼睛一瞇,嘴角勾起一絲陰冷:
“為兄早就說過,此戰輸贏無謂。我要的,只是他死!只要李昌平死,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會煙消云散。這天下,還是我的!”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答應石敬瑭割讓燕云十六州?大哥難道不知,失去此地,我們北方將再無屏障?”
“李星云身體里到底留著李氏血,你說,他得知這個消息以后,會怎么做?”
“原來如此!那臣弟,就提前祝賀大哥一掃寰宇,神功大成了……”
聽到李嗣源的話,李存禮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正當他再次拱手,剛要行禮之時。
卻從前方的軍陣中,“轟”的傳來一陣巨響。
仿佛是一顆炮彈砸進來,滿天塵土飛揚而起。
“怎么回事?誰開的大炮?難道無敵大將軍沒有被毀去?”
慌亂間,李存禮閃目望去。
只見在塵埃面前,站著一道幼小身影。
兩只眼睛燃燒著通紅的火焰,身邊周圍有熾烈殺氣縈繞。
“李昌平,你得是個瓜娃子!原來這就叫無敵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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