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是有些晚了……”
說話間,紫霄劍再次被抬起。一雙赤金雙眸中,亦無一絲波瀾:
“朕也不想走上這步。但正如你所說,一旦踏上這道臺階,便永無退路,即便是任何一絲猶豫,也會使身后所有支持你的人遭遇滅頂之災。所以,你準備好赴死了么?”
“此戰,勝負未分,你不一定贏!”
眉毛一挑,李星云同樣把腰間的唐刀拽出:“再多提醒一句,玄武門是石敬瑭放我進來的,讓他來鎮守玄武門重地,看來你的眼光也不太好……”
“那你覺得,他會只放你一人進來么?”
話音剛落,李昌平整個身形騰空而起,速度快到幾乎融入空氣當中。
而就在透骨的寒風逼近面門那一刻。
李星云才反應過來,也同時將唐刀舉空硬擋。
空中立時便有一聲金屬交鳴的脆響。
這次相擊兩人都沒怎么用力,因此李星云和李昌平都一同退回原地。
“你什么意思?”
“若只是對付你,何需朕親自動手?若是沒有你,那些亂臣又怎么會來此,去賭這最后一線生機?”
猛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李星云握刀的手越來越緊,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
再次看向面前那人,卻見他的目光早已不在自己的臉上,更是一臉戲謔的越過自己,看向了身后。
但還沒等來得及轉身,便覺后腰處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猛的低頭一看,自己左肋下竟生生長出了一把鋼刀。
與此同時。
如柔里帶鋼,綿里藏針般的話音也從背后響起:“看來,陛下是故意讓臣那賢婿鎮守玄武門嘍?”
“邊關告急,朕正欲親征,家里可留不下你這種內患!”
李星云瘦弱的身材根本擋不住那身后的龐大身軀。
李昌平卻只是臉色淡淡,似乎早已料到今日所發生的事情:
“石敬瑭野心頗大,用他為桿尚可,但釣你不足,所以還需一只餌料,就是你面前這位嘍……”
李嗣源微微有些變了臉色,對面那張面容滿滿的自信讓他深感不安。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將手摁在李星云肩上。
感受到掌心涌入的剛猛內力,才略微放下心來:“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無非是天罡決的純陽功力而已,你費盡心機想逆風翻盤,也只有這一招了……”
“攔住他!”
李昌平表現出的淡定和隨意,讓李嗣源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吊起來,連吸食內力的手都在不停顫動著。
生怕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所打斷。
一聲令下!
從城門陰影,殿門左右,甚至是房頂上都突然現身出數百名通文館門徒。
更有六道人影自其身后閃出,將李嗣源保護的水泄不通。
整個過程發生的很突然。
從李嗣源下令,到眾人出現不過短短半碗茶的時間,卻是以其為中心,將兩人嚴密包裹起來。
即便如此,在想到鹽澤上那道恐怖的紫金人影時,仍有些不放心,繼續打氣道:“你們只需攔他片刻,等本王吸干李星云,這天下將再無敵手!”
“是!”
通文館門徒紛紛答應。
只不過,轉看向那龍袍人影時,依舊是握緊了兵器,止不住的后退。
李昌平仍是悠閑淡定,似乎一點出手的欲望都沒有:“是九幽玄天的手法?看來為此戰,石敬瑭給你準備了不少……”
“沒錯,我那賢婿早就說過,漠北有一門功法,可將他人所有精氣神吸食己用。若不是潼關慘敗,你焉有今日?”
說到這,李嗣源面目浮現一抹狠厲之色,摁在肩頭的手又用力一些。
而此刻的李星云只剩滿臉痛苦,只能眼含絕望的,感受著自身辛苦修來的內力一點點流失。
“怎么?陛下看到他這副模樣,就一點都不動容么?他體內,可是留著你們李家的血!”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初下青城之時,他若能背起社稷;闖蕩江湖之日,他若是接受命運;朕明悟自身后,他若愿隱退山林。此上,但凡他做到一樣,都不用走至此步,可惜……”
李昌平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他明白的太晚,又不愿放手,走到這步田地,全屬咎由自取罷了……”
“果然不愧姓李,可真是半點婦人之仁都沒有呢……”
“朕之仁,當于國、于民、于社稷。唯獨不會于親、于私、于兄弟。想動搖朕心,李嗣源,你差的太遠!”
“哼!那本王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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