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洛陽城內糧價忽高忽低,城外有人聚眾鬧事,似有民怨起。經察,是有朝臣在背后操作。”
“還有,漁民鬧事,使王彥章操練水師受阻,戰船督造進度一天比一天緩慢,眼看要到春耕……”
“我每日公文積累如山,難以脫身!”
“這破攤子,比當年王兄留下的岐國還爛。幻音坊也沒帶回來。就算薅羊毛,也沒有逮住我一個人薅的!”
回想連日來批閱的公文,李茂貞只覺腦海內一陣暈眩。
本來自己不用這么累的……
安安穩穩的過渡到李昌平掃北歸來,自己就能脫身回去做皇后。
可李昌平回是回來了……
卻隱于幕后搞事,搞完事就撒手釣魚,導致偌大個李唐落在她一人肩上。
這對么?
就算昏君,也沒這么干的。
……
李昌平沒有說話,就靜靜聽著李茂貞發牢騷。
一直等她說完了,才輕微晃動魚竿。
那水面下的餌料跟著一陣抖動,立時吸引眾多魚兒的注意。
“你說,袁天罡當初,會不會就是這般心境?”
“哈?”
莫名其妙的話語,讓李茂貞咬牙切齒。
自己在跟他說朝堂局勢,他卻跟自己說釣魚。
真想就回到屋內,把那山一般高的公文抱出來甩他臉上,然后擺上果盤,看他苦兮兮處理政事的模樣。
只是這心念剛起,又聽李昌平開口:
“穩坐釣魚臺,撒下香餌,慢慢勾動著魚兒,等它們成群結隊爭搶之際,再一網兜住。”
說話間,便一指點出。
那魚線立時崩斷,餌料也隨之沉落湖底,被一群魚兒撕扯成碎片。
李昌平站了起來:
“幻音坊被朕派去押運糧草了。在塵埃落定之前,回不來!”
“押運糧草?漠北不是打完了么?”
“你知道,別人又不知道。況且那雖打著糧草名號,但全為造船之用……”
眺望北方。
李昌平目光突然變的深邃,語氣也冰寒了幾分:“幽晉,歧地背靠漠北,長安四戰之下,已一片貧瘠。”
“相比于這些地方,洛陽和中原戰事少的多。無論朱溫還是李存勖,亦或者朕,接手這片地方都趨于平穩。”
“這導致除了最頂尖那批,剩下大多數人,都沒經歷過洗牌。”
“因此,朝堂之上,他們本人在夸夸其談。鄉野田間,他們的佃戶在揮灑汗水。街坊市井,他們的奴仆招人做工。熱鬧街道,還有人打著他們的名號叫買叫賣!”
“均田觸動了他們的利益……”
“不良人玄冥教的動作信號,也給了他們充足向你施壓的機會。”
“你政令下達緩慢,可一旦是有利于他們的政令。朕相信,在他們盤根錯節的勢力交互下。一天之間,足以讓這片天地翻過來。翻到朕回來,也難以制止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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