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是認為站在這里的忠良,才是亂臣賊子么?想來先父,也不愿陛下見到陛下這個樣子。”
呂琦有意無意的搬出呂兗。
眉宇間,已透露出一絲威脅的意味:
“在坐者,皆有經天緯地之才。陛下可莫要被某些心懷鬼胎的人騙了……”
“忠良?”
仿佛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李昌平嘴角盡是譏諷:
“一個區區從九品的御史,居然能食邑千戶。親王也不過如此了吧?愛卿是怎么把自己跟忠良聯系到一起的?”
“朱溫篡唐,給了你們多少好處?”
“李嗣源奪位時,又借機侵吞了多少良田?”
“還有你那個爹……”
說話間。
以則剌為首的漠北親兵早已悄悄站起。
手里馬刀綻放著寒芒,眼中更是殺氣畢露。
“沒見到你,朕都快把呂兗忘了。”
“他可是親手,將朕的恩人屠殺殆盡,用鮮血告訴朕,這亂世該怎么活。也是他教給朕,權力之路該怎么走。”
“拜你爹所賜,恩人的鮮血給了血嬰第一次洗禮。朕活了下來,才走至今日!”
那猶如深淵里傳來的低語,
讓呂琦所有的底氣,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之前挾恩圖報的想法,也瞬間散去。
本以為,老爹是為李昌平指引迷途的燈塔,沒想到卻是黑月光!
虧自己剛才還覺得他眼光獨到。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他要有那一眼辨別龍鳳的眼光,自己還用隱姓埋名去巴結張子凡么?
可接下來,該怎么辦?
身份暴露了,自己怎么活?
“陛下……家父是有錯,可他已經受到了懲罰。臣忠心耿耿,對大唐從無二心啊!”
呂琦以頭觸地,不住的磕著響頭。
李昌平卻不管他,回頭看向黑白身影:“上面寫了多少良田佃戶。凡少一塊,就讓他們親自,給朕耕回來!”
說著,又將手一揮。
紫霄劍不知從何處飛來,靜靜懸浮在呂琦面前:“既然是忠良,朕叫你死,你死不死?”
“我……”
呂琦幾乎是顫抖著,握住了劍柄。
劍鋒上,絢麗的紅芒奪人二目。
但與背上那幾十道刺骨的冰寒相比,卻又顯的那么微不足道。
死,還是逃?
可逃,又往哪逃?后邊是漠北騎兵,前邊是李昌平。
自己如何才能從夾縫中找到一線生機?
這么想著,劍鋒緩緩壓上脖頸……
而就在眾人覺得呂琦必死,有所放松的一剎那。
他卻猛的一踏地板,騰空而起……
所有人都似是沒反應過來。
包括李昌平,眼睜睜看著呂琦越過自己,直撲向了監國。
下一秒。
那紫霄劍就架在了李茂貞脖頸上。
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等人們回過神,李茂貞已被制住:“李昌平!你我既有世仇,那么今日,便魚死網破!”
隨著紫霄劍附著上白色內力,呂琦眼中閃過一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