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神色不改半分,對于鄭芝龍說出家產的時候,更是沒有半分動容之色。”
嗯???
沈壽岳三兄弟神色猛然一稟,他們細細的回想著剛才在府衙大堂的一切。
他們剛才幾乎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鄭芝龍的身上,所以沒有多想。
現在回想起來,細思極恐!
好像是真的如孫傳庭所說,朱慈烺聽到鄭芝龍的家產抵得上朝廷兩年多的稅收時,一點也不震驚!
這樣一想,那也就很有可能,朱慈烺早就知道了鄭芝龍的所作所為!
這不住讓沈壽岳三兄弟倒吸了一口冷氣。
殿下藏得好深啊!
得知這種事情,他們竟然看不出半分!
這份氣度與胸懷,簡直是令他們敬佩啊!
想明白這些,沈壽岳三兄弟也頓時就驚出了一身冷汗,朱慈烺既然早就知道,怕是也早就想好了如何處置鄭芝龍。
怕是也如孫傳庭所說,朱慈烺一直在給鄭芝龍請罪的機會!
他們現在要是勸諫朱慈烺殺了鄭芝龍,那不是跟朱慈烺唱反調嗎?
搞不好,他們兄弟三人非但勸諫不成,反而還得吃掛落!
難怪之前孫傳庭一直阻攔他們!
心念至此,沈壽岳當即拱手,感激道:“末將明白了,多謝總督大人相助之恩,如果不是總督大人阻攔,我們兄弟三人恐怕此時已經開罪殿下了!”
“不必如此,殿下很器重你們三人,你我同為殿下效力,自然應該相互幫助。”
孫傳庭淡淡的笑了笑,道:“其實你們三人也不用覺得此事不妥,此事已經十分的妥當了。”
“你們口口聲聲說,鄭芝龍謀逆,他怎么謀逆了呢?”
“他們代朝廷行事就是謀逆嗎?”
“此事確實不妥,但也還稱不上謀逆,相反,他們一直在大明沿海剿滅海寇!”
“此外,還助朝廷抵御荷蘭人,算得上是有功。”
“你們說鄭芝龍通敵賣國嗎?”
“這次攻打雞籠山,鄭芝龍的鄭家軍可是損失慘重啊,要不是他們鄭家軍如此不畏死的牽制住荷蘭軍隊,你們豈能這么輕松攻下雞籠山?”
“所以,無論是謀逆,還是通敵賣國,說到陛下那里去,也是說不通的。”
哎……
沈壽岳三兄弟不住嘆息了一聲。
孫傳庭確實是分析的不錯。
孫傳庭拍了拍沈壽岳的肩膀,道:“沈將軍,現在殿下沒有動兵,就收服了鄭芝龍,又懲治了鄭芝龍,難道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站在你的角度來看,鄭芝龍該死,必須要繩之以法。”
“可你不是殿下,殿下要的從來都不是誰的命。”
沈壽岳疑惑道:“那殿下想要什么?”
孫傳庭笑而不語,只是重重的拍了拍沈壽岳的肩膀,道:“總有一天,你們會明白的!”
說罷,孫傳庭便徑直從沈壽岳兄弟三人身前走了過去,只給他們兄弟三人留下了一個背影。
沈壽岳三兄弟面面相覷,皆是露出一副思索之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