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擎蒼心中對顧臨風僅存的那一絲好感,在這一刻,被這幾句輕飄飄的話語徹底碾碎,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臨風,你一定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后悔的!”吳擎蒼咬著牙,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聲音冷得仿佛能結出冰來,“這些話,我會一字不差地轉達給你外公!”說罷,他冷哼一聲,那股子厭惡勁兒讓他連一刻都不愿多待。
“等等..”就在吳擎蒼轉身欲走之時,顧臨風的聲音悠悠響起。
吳擎蒼腳步一頓,心中陡然升起一絲期待,臉上也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怎么,想通了,打算回心轉意了?”
“不不不,你想多了!”顧臨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藏著幾分戲謔,“既然你要轉告,不如再多帶些話過去,恰好我最近閑來無事,作了首詩,就借這個機會,送給我那從未謀面的外公吧!”
吳擎蒼暗自點頭,心想這小子看著一臉桀驁,本以為是個硬骨頭,沒想到竟也會用這種作詩的方式來討好自己的父親:
“念出來吧,我會代為轉達!”
他神色中帶著幾分輕蔑,語氣里滿是高高在上的姿態。
顧臨風清了清嗓子,中氣十足地朗聲道:“這首詩的名字叫《碧陽得?初生》!”
“《碧陽得?初生》?”吳擎蒼反復咀嚼著這幾個字,眼睛猛地一亮,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你這是把你外公比作太陽啊!好好好,希望你能記住你外公的恩情!”
“恩情?等老子念完這首詩,別說恩情了,怕是要請老子吃紫蛋!”顧臨風心中暗自腹誹,臉上卻不動聲色,嘴上念念有詞:“彼漾的晚意,初生的東曦。”
“美目的孤耳,似暮的篝冬溪。”
“時記彼陽晚億,若酯沙碧。”
“緋霧初升東兮,似瑪瑙潭。”
念完,他臉上的笑容更盛,那上揚的嘴角,比ak47還要難壓。
再看吳擎蒼,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沉浸在這詩詞營造的所謂“意境”之中。
“彼漾晚意?初生?”他眉頭緊鎖,嘴里不停地嘟囔著,“好一個晦澀難懂的詩詞。”
不過,這詩詞怎么總感覺驢唇不對馬嘴的呢?”
心里這么想,可他嘴上還是一個勁兒地夸贊,“好詩,好詩!我父親,也就是你外公,就如同那初生的東曦,照耀著我們吳家一路砥礪前行!”
一旁的顧星橙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么?我說錯什么了嗎?”吳擎蒼一臉疑惑地看向顧星橙。
“沒...沒有..”顧星橙憋得臉通紅,差點憋出內傷。
她原本和吳擎蒼想法一樣,以為顧臨風是在借詩詞拍馬屁,可仔細一品,這哪里是拍馬屁,分明是指著鼻子罵人!這得有多大的仇、多深的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