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緣離開后,姬靈又陷入了沉思。
事實上。
剛才她心中有很多話沒敢跟方緣分享。
狄予的神胎論讓她產生了焦慮,也讓她為自己腹中的寶寶產生了擔憂。
她并不知曉神胎出生后具體會有何等異于凡人的表現,她也擔心自己的女兒將來不如狄予論文記載下的那種神胎。
正當她處于胡思亂想的狀態下時,突然房門被敲響了。
‘砰砰砰。’
三聲過后,門外的阿裳小心翼翼問道:
“夫人,我能進來嗎?”
“嗯。”
姬靈應了一聲,同時也整理好了臉上的情緒,讓自己變得沒有先前那般憔悴。
見阿裳進來后,便關緊了房門,依靠在豎在床背枕頭上的姬靈笑著問道:
“阿裳,你有什么事兒嗎?”
“夫人,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阿裳目露復雜。
在進來之前,她是鼓足了勇氣的。
可在看到姬靈之后,那種強烈的沖動又逐漸變得渙散了起來。
當然。
如果不是她靠著門上偷聽到了先前方緣和姬靈的對話,她心里也不會產生那種緊張和不安。
蠱是一種毒,又異于毒。
半年前,阿裳曾將她的心蠱下給了方緣。
可半年過去,方緣非但沒有淪陷,反而是她,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方緣。
她無法承受自己失去方緣的日子。
特別是在聽到方緣說出那句,他只會帶著姬靈和他們的女兒一起離開時。
所以在那短短的十幾個呼吸之間。
阿裳決定走出一條全新的路,既然無法用自己身體里的心蠱影響到方緣的意志,那就選擇加入到姬靈的陣營。
這半年的時間,她早已觀察出來,方緣對于姬靈的呵護絕對是無微不至,假如姬靈允許她的存在,那她就能永遠留在方緣身邊,然后潛移默化去影響方緣對于姬靈的專一。
而這種選擇在某些方面,實際上也是一種豪賭。
如果賭贏的話,阿裳會擁有她想得到的一切,假如賭輸,那她將死無葬身之地。
因為阿裳清楚,方緣能游刃有余地游走在不同的花叢之間,必然是他自己作出的選擇,而非身不由己。
思索至此,阿裳壓制住內心那種未來壞結局的畏懼,緩緩道:
“夫人,我在先生的衣服上,發現了其他女人留下過的痕跡。”
姬靈猛地坐了起來,她目光兇戾地看著阿裳,“你說什么!”
“我...”阿裳有被嚇到了,她還是第一次在姬靈眼神中看到這樣的兇光。
她沒敢繼續說下去,而是小跑著出去從尚未洗掉的舊衣服中取出一件屬于方緣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