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是我姐姐的女兒。
她身體不好,不能跳,她就在上面看著,我跳。
這樣我看著姍姍,或許就會感覺和做夢一樣。
而姍姍,也可以看看自由墜落的舅舅是何等的瀟灑,她一定會崇拜的使勁給我鼓掌。
想到這里,我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微笑。
“叮鈴鈴~”
姍姍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的嘴角依舊掛著那抹微笑。
“舅舅,你怎么也穿上了這身衣服呀?”
五歲的姍姍指著我身上的病號服不解的瞪大了眼睛。
她也穿著病號服。
姍姍從娘胎里身體就不太好。
十天有七天都是在醫院度過的。
穿病號服幾乎就是她的日常。
我沖她笑,“因為我想知道姍姍穿這件衣服的時候為什么會這么好看呀。”
姍姍聽了我的回答頓時笑了。
“舅舅穿著也很好看。”
姍姍的臉一點也不胖,不像其他五歲的小孩子一般肥嘟嘟,但她笑起來雙眼亮晶晶的,超可愛。
笑完,姍姍突然左右偷看了一下周圍,然后貼著手機小聲對我道:“但是舅舅,你偷偷穿一下就趕緊脫掉,千萬不要被護士阿姨發現,不然護士阿姨就要給你打針了,打針很疼的。”
我內心苦澀,臉上卻笑著,“好,我一會就把衣服脫掉。”
聽到我的回答,姍姍笑得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那舅舅再見!”
“姍姍再見!”
掛電話的時候,我看到姍姍立馬轉過了頭,臉上表情痛苦。
畫面最后定格在她渾身抽搐,醫生護士兵荒馬亂的場面。
我陡然一驚,姍姍的病情已經這般嚴重了嗎?
這些日子我身體不舒服,又沉溺于和盛明月的糾纏,倒是對姍姍少了許多關心。
我立馬給姐夫打去了電話。
姐夫陳華是個高中老師,每天都很忙碌。
姐姐難產去世以后,就是由他兩頭跑。
一邊工作掙錢,一邊照顧身體不好的姍姍。
此刻的他臉色無比憔悴。
兩個深陷的眼窩黑得堪比熊貓。
整個人的色調跟背景里醫院走廊的昏暗白色一樣令人窒息。
“姍姍到底怎么樣了?她是不是又嚴重了?”我直接開門見山問。
陳華剛開始還不肯說,最后才點了頭,“是!”
看著他痛苦萬分的臉,我的心一下就漏跳了半拍。
姍姍可千萬不要。
“還要多少錢,你說個數。”我對陳華道。
陳華搖頭,“我不能再要你的錢,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
我的心中再次一沉。
“要很多嗎?五十萬,還是一百萬?”
現金的話,我之前的存款都三三兩兩的給姍姍墊了醫藥費。
如今只有那套房子是最快能套現的了。
我原本還打算留給姍姍做嫁妝的。
“三百萬!”陳華道。
說完這個數字,一向堅強的陳華忍不住哭出了聲。
他死命的捂著嘴,強忍著不讓嗚咽聲從嘴巴里沖出來。
三百萬,對于陳華這樣的人來說確實算得上天文數字了。
尤其是姍姍一直都需要治療。
“醫生說再次手術要三百萬,還不能保證有用。”
我直接忽略掉他后面半句。
“你等著,我很快就給你送來。”
我沒有半分耽擱直接出了醫院。
回家拿房產證的路上,將手上僅剩的三十萬先給陳華轉了過去,再撥了盛明月的電話。
她這里是我最快能拿到三百萬的地方。
第一她不缺錢,第二她不缺流動資金。
如今的盛家不說獨占鰲頭,也是南江一霸,區區三百萬現金,拿出來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然而電話卻不是盛明月接的,是那個愛豆轉演員,林風。
“姐姐在洗澡,你有什么要緊事要我替你轉達給姐姐嗎?”
我心中一痛。
大白天的,人就在洗澡了,還是在小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