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姐看著我,許久。
“如果我說我就叫盛明月呢?”
我亦看著她。
“那又有何不可。”
“一個名字而已。”
盛小姐看著我。
“你當真覺得只是一個名字而已?”
我笑。
“盛小姐覺得呢?”
盛小姐不再說話。
半晌,才道:“記住我說過的第二條。”
第二條必須稱呼她為明月。
可明月是我的妻啊!
但,不是所有的明月都是我的妻!
我從善如流,“好的,明月。”
盛明月終于又從那張口中聽到了這個稱呼,但她卻一點兒也沒有覺得高興。
她不再是他的明月。
他也不再是她的薛懷瑾!
可,他們之間就這樣結束嗎?
她好不甘心!
他們明明說好,要在一起糾纏一輩子的!
汽車里,氣氛開始變得冷凝。
我不知道盛小姐為什么突然就開始生氣。
這琢磨不定的小脾氣,倒是有幾分我妻子年輕時的影子。
到底都是盛家的姑娘。
可我很幸運,我的妻子長大以后就溫柔多了。
我的臉上露出一絲懷念。
那時的妻子有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
鮮明的刁鉆脾氣。
但她唯獨對我不一樣。
她會對我笑。
會賴著我。
會和我撒嬌。
她說,萬幸遇到了我。
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也是在童年就遇到了她。
盛明月身上的怒意卻越來越重。
薛懷瑾在懷念什么?懷念他和沈喬安的曾經嗎?
還是其他的什么人?
那個藏在薛懷瑾心底,讓他念念不忘,甘愿忍受一切痛苦的人到底是誰!
“在我身邊,我不許你心里想著其他人!”
我眼神看向盛小姐。
這女人就不覺得自己很是過分嗎?
還是她一向就是如此目中無人?
我無視她。
感受到她的怒氣攀升。
只覺得這人好生莫名其妙。
而且煩躁。
越來越煩躁。
我想打開車門。
我想回去。
“停車!”
車內氣氛一凝。
盛明月怒視著旁邊的男人。
“再說一遍?”
他怎么敢的!
重逢后的五年,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對她這么的不耐煩過!
他總是……
他總是溫柔,帶著受傷的,退讓。
男人不耐的盯著她,似乎她是一個多么不可理喻的人。
她,怎么會。
盛明月身上的氣勢莫名就松了。
“別忘了,你答應了的。”她冷硬道。
目光直視前方,不愿承認自己竟然會妥協一般。
我狠狠瞪著女人。
但最終,我沒有再要求下車。
汽車直接開進了的地下車庫。
盛明月下車。
眼神瞧著我。
我疑惑看她。
她粗魯地一把拉過我的胳膊。
我穩定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