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風氣開放,外廷大臣也能見后宮嬪妃。
當然,這也有限定,只有皇后貴妃一級的后妃,才能在后宮召見多名重臣。
而當今皇后素來喜好文學,平日里也就沒少在坤寧宮宴請當朝文學名臣,這位蕭如望就是禮部尚書,當今文壇領袖。
一個須發皆白,七八十歲的老人帶著兩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大步進入殿中,立刻就下拜行禮:“臣蕭如望(盧泰、盧奉)參見皇后千歲,諸位娘娘……”
皇后溫和一笑,抬手道:“蕭老不必多禮,快些起來,坐下說話。”
在兩個青年謝恩把蕭如望攙扶著坐到那邊空出來的三個席位上后,皇后才又道:“今日本宮冒昧請蕭老你們過來也是為了一件私事,所以你們只當平時聚會,不必太過拘謹。”
蕭如望也是呵呵一笑:“哦,不知皇后有何事要臣效勞的?”
“就是那首云想衣裳花想容了,我們剛剛正談起呢。”
皇后直言不諱,目光瞥過如妃和她身后的葉小山:“本宮也是不希望有那小人竊取了他人的詩詞,蒙蔽我家妹妹,還從中得到了大把好處。”
葉小山若有所思地看著那邊三個男人,心里快速思考著他們會拿出什么樣的說辭針對自己,而自己又該如何見招拆招。
然后就見蕭如望嘆了一口氣,面有慚色:“真是可嘆啊,沒想到這等詩句居然就傳入到后宮,還被人用到了哪位娘娘身上……”
“不錯,就是這個小奴才,居然大膽地把這首詩據為己有,在我們和如妃一起賞花時,拿來獻于她!”珍妃趁機開口點出一切,得意洋洋。
蕭如望一臉的詫異:“哦?如妃娘娘就不覺著奇怪么?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太監,怎能寫出如此香艷刻骨的詩句來?”
不等如妃開口,淑妃已搶著道:“誰讓妹妹她平日里對文學詩詞不感興趣呢,自然就被這等別有用心的奴才給鉆了空子。”
皇后掩嘴輕笑一聲:“妹妹你這么說就不好了,如妃她也只是因為出身關系,才在詩詞一道上多有不足。我們做姐妹的,更該好生教她,讓她今后不再犯錯才是。”
說著,她又一正色:“現在就來說說這首詩吧,蕭老應該已經知道真相了吧?”
蕭如望撫須點頭:“不錯,老臣前兩日聽到有這首詩自宮里傳出時,倒也頗覺驚艷,以為宮里真多了一位天縱奇才的詩壇新秀呢。可隨后跟左右弟子一打聽,才知道……哎……”說著又連連搖頭。
“蕭老你有什么話只管直說,沒什么好避諱的。”
“既如此,老臣就實話實說了,我拿這首詩去跟左右弟子細說,卻被這位去年剛中了狀元的學生盧泰給認了出來,說這詩乃是他的兄弟盧奉所作。”
直到這時,殿中所有人的目光才落到蕭如望身旁那兩個青年身上,大家也才知道他們為何也會同來。
盧泰,不止皇后妃子們對他又深刻印象,就連宮女太監,也是聽過他大名的。
當今五姓七家范陽盧氏的年輕一代,而且還考中去年的狀元,這身份足以光耀整個大雍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