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葉小山拜見主子……”
“臣李文賢參見陛下……”
兩個案件的重要人物入殿之后,先是大禮參拜,然后繼續俯身在地,等著皇帝開口。
景慶帝的聲音隨即響起:“葉小山,有諸位大人認定你所查實的西市萬寶齋縱火一案多有冤枉李家之處,對此你可有什么話說么?”
葉小山緩緩起身,依然低垂著目光:“奴才不敢說自己查出的就一定是真相無疑,但至少目前所得線索證據已經足夠全部指向鴻臚寺李大人一族了。”
“簡直荒謬,本官貴為朝廷九卿,家中也多有資產,豈會因為覬覦所謂的佛寶就干出如此喪盡天良,濫殺無辜之事?”李裕當即否認。
“那可說不定,一個人是否犯罪與其出身官職從來沒有半點關聯。更何況,咱已經說得明白,你們所圖謀的就不是尋常寶物,而是佛寶舍利,是佛陀圓寂之后留下的佛門至寶!”
“簡直是一派胡言,我隴西李家素來門風嚴謹,怎會干出這等事情來?你不信的話,可以滿朝打聽打聽,看我李家可有這等不肖子孫?
至于佛寶舍利,我更不屑一顧,我李家全族上下也沒幾個信佛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沒有作奸犯科,不等于現在將來都不會有人干犯王法!”葉小山強硬頂了一句。
“你……”
“至于佛寶,誰說你們李家要將其據為己有就是為了自己所擁有了?你們這么做,不過是為了將之送出我大雍國境,作為禮物送給舉族都篤信佛門的心蕃一族,以討得他們的歡心和支持罷了!”
葉小山此言一出,殿中頓時就是一靜,所有人面容都是一抖。
誰也沒想到,這個小太監竟大膽到連這樣的話都敢當眾說出來,他真是一點顧慮都沒有的么?
“你簡直是含血噴人,豈有此理!陛下,這奴才委實過于大膽,臣請將之拿下嚴刑拷問,看看他背后到底是誰在指使,意圖壞我朝中君臣關系!”李裕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急聲叫道。
但景慶帝卻保持著沉默,默認了葉小山的行為。
而他也果然沒有辜負皇帝的縱容,扭頭望向李裕,冷笑道:“怎么,被我戳中要害,惱羞成怒了?
你李家這些年來能不斷坐大,除了朝廷恩賜給你們的經營馬匹的大權之外,不就是靠著與心蕃一族關系緊密么?
這一點天下誰人不知,怎現在卻成對你們的誹謗了?
佛寶舍利對我大雍來說,其實也不過是一件尋常寶物,所以縱然丟失了,也不見太過在意。但是對篤信佛門的心蕃一族來說,就是必欲得之的天下至寶了,為此他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能許給你們最多的好處!
所以你們李家才會鬼迷心竅般,不計任何后果地去奪取佛寶,甚至在西市放上那一把大火,讓數百無辜因此死傷!”
“葉小山,你說這話可要拿出憑據來!”九卿中另一位隴西李家的重要人物,刑部尚書李初突然一聲冷哼,打斷了葉小山的滔滔不絕。
他的目光幽幽,盯住了前方的葉小山,一股無形的壓力已如山般朝他涌去:“如果只是這等猜測之言,實在難以叫人信服!”
“難道我說的都是假的不成?”感受到壓力的葉小山也猛然直起腰來,真氣鼓蕩外露,與之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