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鳳棲宮和敬事房的人全都浩浩蕩蕩殺到內務府時,那邊的幾個管事太監也是一陣驚訝。
作為宮里實權最重,威信也最大的內務衙門,內務府素來是被許多宮女太監敬畏不敢輕易接觸的所在。還真是很少有人敢主動上門,把官司打到自家面前。
而隨著呂玄呂公公親自出面,內務府方面也不敢輕慢,立刻就由馬廣福馬公公來作審問。
看著那些個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敬事房的太監,馬廣福更是一陣不敢相信。宮里各衙門中,內務府固然是大家都最敬畏的存在,可敬事房,作為管著宮里幾萬人吃喝穿用的內部衙門,那也是實權在手,幾乎沒人敢開罪他們。
可現在,鳳棲宮的人居然真就敢下手了?這膽子也忒大了些!
在雙方各自訴說了自家的委屈和觀點后,馬廣福便把目光落定到明顯是關鍵所在的葉小山處:“葉小山,你可知道自己這么做是在以下犯上,按宮里規矩,那是要嚴懲不貸的!”
面對這個同樣的“老熟人”,葉小山自然沒有其他人的慌張,只按規矩欠身回道:“馬公公明鑒,小的這也是出于向娘娘盡忠,再加一點自保之心,才不得不對他們下手。”
一個忠字,放在宮里,那就是至高無上的理由,沒有任何人能指摘他做的不對。
“你這是托詞,我們敬事房什么時候害過如妃娘娘了?”秦歡立刻出聲駁斥質疑。
“如何沒有?那劉錦公公把我們帶去內城,就是為了讓我們去和鄭家綢緞鋪子的人起了沖突,而那鋪子背后,就是滎陽鄭家的人。
這還不算,當時還有鄭凌鄭將軍巡視到了左近,一旦我等因為打砸鋪子而被他帶人抓住,就必然會牽連到咱們娘娘。
尤其是當那時,一旦敬事房的人一走了之,撇清自身關系,則所有人都會懷疑這就是娘娘的意思,甚至是我們娘娘背后某人之意。
到那時,我們可就百口莫辯了,畢竟我們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奴才,哪有膽子和必要去鄭家的鋪子里攪擾,就算我們想要把罪扛下,怕也沒人肯信的。”
呂玄坐在一旁聽他這么道來,雙眉更是一挑,這奴才不光有膽有識,辯才無礙,頭腦也是相當機敏,比宮里所有人都要強上許多。
“敬事房,對他這番說辭,你們可有話說?”馬廣福又看向秦歡等人。
“他這是血口噴人,欲加之罪!”
“不錯,什么想要讓他們去鄭家綢緞鋪子打砸鬧事,全都是他的一面之詞……”
葉小山急忙開口:“這事可不光是咱一人所說,我們鳳棲宮的人可都聽到了。”
其他那幾個小太監也全都跟著叫道:“不錯,當時就是小山子他察覺情況有異,這才帶著我們動手的!我們差點就犯下大錯……”
“你們都是一伙的,自然串通起來,此話怎可采信……”
秦歡的話才剛一出口,就聽葉小山又在對面叫道:“那要是你們敬事房的人也如此招認呢?
黃寧,你來說,是不是就是這么一回事,之前在那鋪子前,劉公公就曾這么給我們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