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咱們繼續。”
殺一儆百，震懾全場之后，葉小山才又緩聲道：“不過那都是以往的事情，你們縱然犯了事，也不過是跟著裴喜之流喝口湯，主子仁慈，并不打算追究。”
這話終于是讓眾太監松了口氣，但他們這口氣才剛出，就又聽葉小山道：“不過，這等過錯，終究還是要付出一定代價，做出補償的。
所以咱家坐上這個位子，首先要做的，便是查明過去這些年來，敬事房到底偷賣出了多少宮里的東西。
你們一個個都是這兒的老人了，必然也都知道一些內情，限你們在兩天之內，將過往三年之內的種種偷盜外賣之事報與咱家。
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想著隱瞞，無論多大的事情，只要如實上報了，全都既往不咎。但是，若是讓咱家查出來，或是有人告發哪個有所隱瞞，我想你們該知道自己會是個什么下場！”
說完，葉小山甩袖便走，只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以及幾百個心慌意亂，不知所措的敬事房太監。
他們呆立原地，面面相覷了良久后，才終于各自魂不守舍地散去，不知接下來會做何選擇。
……
待到中午之后，第一批前來投效的太監便出現在了葉小山的面前。
作為宮里的人精，這些身體有殘缺的家伙性子上也是存在不小問題的，比如自私，比如貪婪，又比如畏威而不懷德。
在葉小山亮出巨大的背景和強勢的態度及手段后，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已經放棄了抵抗，只想追隨葉公公，從而獲得安全與好處。
反正以往也是這樣過來的，現在換個人做總管，繼續為他做事便是。
“葉公公，這是小的們所知道的一些之前幾年咱們敬事房偷賣庫房中寶物資財的清單，還請公公過目。”
一個太監小心翼翼稟報著，把一份還算清晰的單子交了上來，他身后，則是十多個同樣忐忑卑微之人。
葉小山嘴角一撇，笑著點頭：“你們做得很好，若查明是實，咱家不會虧待了你們。對了，你們都叫什么名字？之前做何職司啊？”
跟前這些投機者頓時大喜，飛快報出自己的姓名來歷，比如這個帶頭的，就叫秦福，還有幾個分別是張祿、段豐、王有節……
這幾個以前都是管著庫房的，近水樓臺之下，才會如此輕易掌握這等關鍵性的隱秘。
葉小山這下就更滿意了，這證明他們不是隨意編造，而是確實掌握了真實的寶物偷賣之事。
于是，他又仔細翻看起手上的冊子來，這一看之下，眉頭又慢慢皺起：“看來敬事房的膽子是真大到可以包天了，居然連番邦進貢的寶物，都敢隨意偷竊，拿去換銀子……”
“公公明鑒，這都是裴喜他們所為，小的們可沒這等膽子，不，是從沒想過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咱家自然不會怪你們，不過有一點你們可沒寫出來，這些東西都去了何處？”
這，才是他如此急切查明敬事房內部弊端的真正目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