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宮里便可以此為借口收拾他們,這也正是主子一直想做,卻找不到借口的大事!”
高盡忠笑了,大為激動的他,甚至都忘了不該把如此機密之事透露給眼前的葉小山。
景慶帝早有清洗朝堂中那些占據高位,受握大權的朝臣想法,但這想法卻也只有身邊幾個最親信的太監才知道。
因為眼下的大雍,早不是太祖太宗時的君權凌駕臣權之上的時候,以五姓七家為首的那些權臣高官們,全都把持著朝中重要官職,幾乎把個皇帝給半架空了。
要想奪回君權,雙方必然要有一番不小的斗法。
直到話出口,他才驚覺,有些警惕地望向葉小山,而后者則低頭斂眉,一副什么都沒往心里去的模樣。
真是個聰明人啊……
心下感嘆,高盡忠口中則道:“那你就放手去做,咱家準你去見裴喜等人!”
說著,他甩出一塊令牌來,正是他高公公隨身的憑信。
葉小山立刻一把接住:“小的一定把差事辦妥,不叫公公失望!”
……
正如高盡忠話中透出的意思,此時被關押在內務府秘牢之中的裴喜等人已是欽犯中的欽犯,除非有皇帝旨意,或是高公公首肯,否則沒人能見到他們。
不過這回葉小山卻輕松見到了他們,就在這秘牢的一間提訊室中。
雖然不過短短兩天時間,裴喜等人卻已模樣大變。
一個個跟丟了魂似的,身子更是軟得跟面條一般,被人帶進來,只往地上一摜,便趴在那兒,不敢動彈。
“我們都已認罪,還請公公高抬貴手,不要再折磨我們了……”有個管事太監更是忍不住出聲求饒。
“是否對你們動手段,可不是咱說了算的,得看你們自己的選擇。”
略有些熟悉的聲音自上方傳來,讓裴喜身子猛然一震,壯著膽子抬頭。
看清楚面前之人后,他那幾乎消失的火氣便騰一下起來了:“狗奴才,你也敢……”
都不用葉小山發話,左右看守便已即刻動手,兩根棍子狠狠砸下,落在叫罵的裴喜身上,讓他一聲慘叫,到嘴邊的罵聲為之斷開。
“裴喜,你這是還沒清楚自己的處境么?”
葉小山一聲冷笑:“我也不怕告訴你一個事實,現在咱已是敬事房總管了。”
“你……”
“不光如此,我還奉命去查了這些年敬事房的種種貪瀆偷竊之事,可真是大開眼界啊。你們的膽子真是大得沒了邊,連主子萬歲爺的寶物,還有各種貢品都敢隨意偷出轉賣,這是真把皇宮當自己家了?”
地下幾人頓時篩糠起來,他們最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成了事實。
“按照此一事實,就是現在將你們活剮了,都不算用刑過重。”
葉小山繼續施壓:“不過,咱家倒是以為你們或許還有一個自救的機會,那就是把此中事實都一并交代出來,說一說這些東西到底都賣給了誰。只要說出這些同樣重罪的犯人,看在同是宮里奴才的份上,我可以幫你們求求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