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空出現的那一剎那,笛塵越下意識就挺直了脊背,拿出自己最好的狀態:
修仙界中,唯有觀空佛子才配做他的對手。
在唯一的對手面前,他當然不能輸了氣勢。
笛塵越白衣飄飄站在原處,只等觀空佛子靠近他便上前說話。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站在那里擺了好久自以為很酷的姿勢,但觀空佛子連余光都沒分給他半縷!就那么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完全被忽視了的笛塵越:氣死!
“觀空佛子請留步!”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被忽視的氣憤,揚起一抹儒雅和煦的笑容追上了觀空的腳步。
也是這時,笛塵越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與觀空同行的二人中有一人竟是謝螢!
尤其是在察覺到謝螢身上的變化后,他更是難掩眸中驚訝:
謝螢居然筑基了?!
而且從她如今周身的靈力波動與氣息來看,她或許已經到了筑基后期。
可是半年前謝螢明明還是一個不能修煉,只會浪費云天宗修煉資源的廢物,是什么讓她在短短半年內竟從不能修煉變成如今的筑基后期?!
謝螢是得到了什么巨大的機緣?還是使了旁門左道?
笛塵越覺得,應該是前者。
他雖然自傲但卻并不是看清形勢后還不肯相信事實,非要自欺欺人之輩!
謝螢周身靈氣濃厚,正氣十足,沒有一絲一毫的邪佞之氣;站在修習佛法的觀空佛子身邊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這足以說明她如今的修為并不是靠旁門左道所來。
但因著過去對謝螢的那些“了解”,笛塵越直接先入為主的否定掉謝螢的所有努力與天賦,將她如今得到的一切歸結于她在外得到的巨大機遇。
笛塵越眸光流轉,心中漸漸有了一個想法,但卻沒有在人前表露出來。
他長睫向下蓋住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緒,在觀空等人看過來的瞬間將所有心思壓在心底,溫和開口。
“觀空佛子,我是云天宗弟子笛塵越。”
“阿彌陀佛,不知笛道友尋貧僧所為何事?”
“聽說趙師弟在山下與佛子有些誤會,我是特意來向佛子道歉的,趙師弟性格魯莽但卻并無惡意,不知佛子可否看在我們同為九大宗弟子的份上,高抬貴手饒過趙師弟一次?”
“我可向佛子保證,此事后一定嚴加管教趙師弟,絕不會讓他再冒犯佛子。”
“笛道友言重了,趙道友之事貧僧并未在意,也并未在趙道友身上做下任何手腳,又何來高抬貴手一說呢?”
觀空佛子微微一笑。
“貧僧不過是見趙道友戾氣太重心性不穩,故而想用大乘佛法令趙道友明智、放下。”
“如今趙道友不會再受心魔困擾,返璞歸真,這對貴宗來說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笛塵越原以為佛修皆是四大皆空清心寡欲之徒,卻沒想到他的對手觀空佛子生了一副菩薩般的慈悲長相,但這張嘴卻是毫不留情,竟然諷刺他們云天宗的弟子是惹是生非之徒,還說他們的弟子傻了反倒更好!
“佛子說的是。”有那么一瞬間,笛塵越差點沒能維持住臉上笑容,“但趙師弟畢生所愿便是得證大道,若一直這樣下去,他還如何修仙?”
“世人皆說梵天寺佛修最是悲天憫人,想來佛子也不忍心剝奪趙師弟繼續修行的機會吧?”
觀空:悲天憫人?你們怕是對我們梵天寺有什么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