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就是,云師弟你被人算計了。
那背后之人想用你的性命為她打造出這世間最強的一柄弒殺之劍。”
“哼!這劍若是鑄成了弒殺是肯定的,但是不是世間最強就不好說了。”
謝螢冷哼一聲,“以人命為基石鑄成的劍能是個什么好玩意?”
“謝師妹說的極是,所以這個法子在修仙界中其實是被明令禁止的邪術。
多少年來我只聽過有這么一個邪術,卻不曾想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親眼得見,而且就從剛剛云師弟身體內跑出來的那些劍氣來看。”
“云師弟這個養劍的容器起碼也有三年。”
看著云灝那毫無血色的臉色,謝九舟難得慈悲的寬慰了一句。
“不過云師弟你也別擔心,幸虧這事發現的早,你體內的劍氣還有很多,你自己現在也不過筑基期。
現在距離你這個養劍容器功成身退的那一日還早,而且剛剛你情緒失控導致劍氣四溢那一遭也清空了不少體內的劍氣。
短時間內,你不會有事。”
得到謝九舟肯定答案的云灝,終于可以放心的松口氣。
謝螢知道云灝不會出事之后就沒再太關注他,而是追著謝九舟問道。
“可是按照謝師兄你所說的,云師弟體內的劍氣應該很難被外界所發現,起碼不會因為他的情緒激蕩便如此失控。”
說著說著,她忽而心神一動。
“是因為那個秘藥?”
“應該是。”謝九舟的語氣并不肯定,“我知道這些是因為五行劍宗的古籍中有所記載,但云師弟身上究竟是什么情況,我想只有那個將他當成養劍容器的人才清楚。”
“一定是露華和木青!”云灝恨得咬牙切齒,“除了他們之外,我想不到皓月門里還有誰會如此狠心將我當成一個容器!”
謝螢目帶憐憫的看著他:
可憐的孩子,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可是我對他們向來很有戒心,但凡他們經手的東西我都會格外的留幾個心眼子。
他們究竟是怎么在我身上動手的呢?”
暴怒之后的云灝也很快冷靜下來,開始回憶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難道是大師兄和二師姐?”
“很遺憾,你的猜測大概率是沒錯的。”
云灝:!!!
“他們居然背叛了我爹去做了露華和木青的走狗?!這么說我爹的死也和他們有關了?!”
“冷靜點云師弟,或許你可以把那個‘們’字去掉。
在你的大師兄與二師姐中,應該只有一個叛徒。”
謝螢的手纖細無骨卻好像蘊藏著無盡的力量,搭在云灝肩上的瞬間就讓他的心安定下來。
“師兄師姐,我現在該怎么做?”
“什么都不要做,只要等。”
“等?”
“是。”謝螢語氣篤定,仿佛早已將一切都牢牢掌握在手中,“最遲兩天,我一定還你一個完整的真相。”
——
入夜。
今日天氣并不好,當夜無月卻風聲不歇,如墨般漆黑的蒼穹上只掛著幾顆零丁星子。
在這月黑風高夜,一個身披袈裟的和尚輕手輕腳的摸到謝螢的院子,那锃光瓦亮的腦殼在暗夜中格外顯眼。
只見她一個利落翻身就從窗子那邊跳了進去,而后對著謝螢就來了個大大的熊抱。
開口后的聲音也從白日里那低沉的男聲瞬間變回了嬌媚的嗓音。
“謝螢!我可想死你啦!”
“云媚姐姐!”
見到云媚的謝螢同樣也很激動,但更讓她激動的卻是云媚如今的裝扮。
因為云媚此時此刻完全就是梵天寺佛修的打扮,就連那張千嬌百媚的臉也用了易容丹將其改變成其他的模樣。
若不是這和云媚那張臉一樣獨具特點的聲音,謝螢還真的未必能第一眼就認出她的身份。
事實上姬鶴淵發現沒等來要等的人,反而看見一個大和尚抱住自家小師姐的瞬間,他便“欻”的一聲掏出了自己的斷霜劍。
若不是云媚開口的及時,姬鶴淵的斷霜劍就要毫不留情的斬斷她那一雙手了。
而對于云媚現如今的打扮,謝螢同樣也是哭笑不得。
她知道云媚喬裝打扮跟在了觀空與謝九舟的隊伍里,但她也沒想到云媚會直接把她自己易容成一個和尚的樣子啊!
這走出去誰敢認吶?
“云媚姐姐,你怎么打扮成這個樣子就來了?你以前不是最愛美了?”
“我現在也很愛美啊。”云媚幽幽地看她一眼,“可比起美還是命更重要不是?”
“在流云宮和赫連堯的認知里,我可早就是個死人了,待在梵天寺的時候我倒不擔心什么。
可離開梵天寺后說不準就會碰上以前流云宮的人或者是赫連堯的手下,那我可不得偽裝好啰。”
“更何況你借給我的這個可以掩藏修士氣息的寶物,它是件袈裟。
我要是不打扮成和尚的模樣就披著個袈裟到處跑的話豈不是會更加奇怪,更加引人注目?”
謝螢一怔,“啊?我沒有告訴過你這件袈裟它其實也可以改變形態變成普通衣物的嗎?”
云媚聞言同樣一愣,隨后微笑反問。
“你覺得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