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最后一層禁制破解后,房門并未像戎暨預料中的那樣自動打開。
反而是他們的腳下接二連三迅速亮起無數道紫光,腳下的大地被那些從地底沖出來的紫光給撐得裂開一條又一條的裂縫。
裂縫看似無規律實則卻一條一條首尾相接的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個瑰麗繁復的圖騰。
“不好!我們中計了!”
感受到圖騰中蘊含著的冥君之力后,戎暨便反應過來自己中了計。
他第一反應就是立刻離開,然而他剛有所動作,腳下的圖騰就像活了一樣突然動起來,從圖騰中伸出無數只青黑色的鬼手。
鬼手如藤蔓般無限延長緊緊纏繞在戎暨與郁申的身上,束縛著他們的動作。
一只只鬼手比刀刃還要鋒利,輕而易舉的破開二人的血肉,抽取并吸食他們體內的力量反哺腳下的圖騰。
戎暨雙眼通紅,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飼!萬!鬼!”
郁申在聽到戎暨說出這三個字時,臉上的血色就已經全部褪去。
他萬萬沒有想到,荼姜居然會將這么陰毒的術法用在他們的身上!
可“飼萬鬼”這個術法施展起來很是復雜麻煩,需要一層套著一層的術法不斷疊加,直到最后一層落下,此法就會直接啟動。
荼姜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凝淵更是從始至終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所以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在真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給他們布下如此陰毒的術法?
不過很快,戎暨和郁申就知道答案了——是他們自己。
荼姜將“飼萬鬼”的術法藏于房間的禁制之中,戎暨一層一層解開禁制的同時,也親手將“飼萬鬼”的術法一層一層的布置下去。
是他們自己將自己丟進了這無比危險的境地!
也就是在二人徹底被密密麻麻的鬼手束縛蠶食的時候,緊閉的房門終于打開。
如冬日寒雪般清冷疏離的荼姜信步閑庭的走了出來。
而司邶也不知何時收起了凈蓮圣燈,走到荼姜身邊站好。
他身上血跡斑斑看著無比狼狽,可精氣神卻極好,絲毫不像是剛剛才重傷的模樣。
但是最讓戎暨和郁申感到驚悚的是,他們親眼看著“死”在司邶手中的凝淵,竟然死而復活,從地方爬了起來。
甚至他還撣了撣衣服上因為趴在地上而沾上的細小灰塵,緊接著優雅的走到荼姜身后另一邊站好。
事已至此,戎暨與郁申還有什么看不懂的!
這一切果真是個圈套!
他們猜到了司邶不會是真心想要與他們合作,卻沒有想到司邶連殺死凝淵這件事情都是假的。
司邶假意與他們聯手合作,不過只是想要就近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好及時給荼姜通風報信罷了。
戎暨看著司邶冷笑,“我倒真沒想到,你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
可你為她做了再多又能怎樣?
她不還是要將自己的一切留給一個跟了她不到百年的凝淵嗎!”
“你根本不懂。”司邶目光淡然的看著他,“我要的和你們從來都不一樣。”
他是愛慕冥君荼姜不錯,也確實不滿凝淵這樣一個來歷不明且根基尚淺的人繼任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