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陳光良和孔祥熙在大華飯店的包廂里秘密會面。
事實上,原本是孔祥熙希望和陳光良見上一面,地點居然約在‘多倫路250號’的孔氏別墅里。
但陳光良接到邀請后,以‘不便’為由,將地點選擇在大華飯店的包廂里。
為什么說‘不便’呢?
很簡單,陳光良認為自己又不是你孔祥熙的屬下,為什么要去你的私人別墅,難道還需要向你匯報工作么?
雖然說,孔祥熙是實業部和工商部的部長,但陳光良依舊認為自己沒有必要拍他的馬屁。
更何況,陳光良隱隱約約知道是什么事情,就更不可能去私人別墅會面了。
“陳先生,你比我想象中更年輕!”孔祥熙驚訝之色一閃而逝,隨即笑道。
沒想到如此年輕的青年,卻能在滬市商界攪動天翻地覆,甚至是他都要主動來交好。
陳光良謙虛的說道:“是比較年輕,這次孔部長相邀,我也是擔心失了禮數,故將約見的地址更改在飯店,您不會介意吧?”
該堅持的地方,自然要堅持;但該謙虛的時候,自然也該低調。
“哈哈”孔祥熙一副山西老財的笑容說道:“哪里都是一樣,重要的是我要見見你這個商業奇才。”
只見孔祥熙帶著一副眼鏡,留著‘中山胡’,圓圓的臉蛋,標準的‘山西老財’強調,難怪其本領不如宋子文。
當然他比宋子文有一個優勢,那就是‘聽話’,所以總司令更喜歡他做財政總管。哪怕是孔祥熙貪污得厲害,只要不出格(反·動),總司令自然就更鐘意他。
相反,宋子文更有著書生的傲氣,看不慣就直接出格,哪怕親戚也是如此,所以其是有真本事的人。
“不敢當孔部長這次召見在下,怕是為了標金的事情吧?”
雖然孔祥熙有意低調介入‘標金市場’,但陳光良不僅耳目發達,也已經猜測出這個月有強力‘盟友’加入。
孔祥熙當即說道:“陳先生是爽快人。我觀這個程霖生口氣狂妄,但眼力不行,故有意和陳先生聯盟,一起做標金投資,你覺得如何?”
陳光良爽快的說道:“孔部長既然這樣說,再加上我也認為明年(1930)是標金上漲的一年,所以我們不妨一起做多。只不過‘聯盟’之事容易被人警惕,所以我們只需要心照不宣即可。”
按照他的記憶,今年金銀比會平均高達62,也就是標金市場應該達到620的價格。
而如今,也不過在416而已,這里面足足是50%的漲幅。
而期貨市場是‘杠杠投資’,所以這里面的利潤可是非常大。
當然不是說,陳光良調動‘1000萬’的額度,就一定能賺500萬。因為他這個龐大的金額,不可能都買到‘最便宜的成本價’,甚至可能某個交割月他會出現虧損。
當然整體來看,在操作無誤的情況下,一年賺個幾百萬就跟玩似的。
至于孔祥熙的投資,應該不會超過千萬的額度,因為從前面來看是這樣的。
“小狐貍”孔祥熙暗罵一聲,隨即笑道:“倒也是.我這次見陳先生,主要也是好奇,如今見到,也算得償所愿。”
“您過獎了!”
隨后,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談其他事情。
但很顯然,陳光良不是那么輕易‘交心’的人,所以談論的都是些皮毛事情,很快就結束了飯局。
孔祥熙倒也不感到失望,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為自己炒標金的事,找到一個‘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