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陳光良詢問道:“我們采購開灤煤礦的煤,是否簽署合同?”
開灤煤礦在唐山,是英商控股的大型煤礦公司,年產量約1千萬余噸,產出的煤塊為無煙煤,質量很好。
總經理是謝蘅窗,他先是一愣,隨即說道:“目前煤炭是由我旗下的商號提供,并無和開灤煤礦簽署合同。”
他心中有些忐忑起來,莫非這個年輕人要查他的賬目,其實他差價賺的并不多!
陳光良當即說道:“這樣是不行的!我們應該統計出滬市市民的大概用煤量,然后以一年供應多少噸,向開灤煤礦進行談判。當然經過裕昌煤號是沒問題,關鍵在于降低成本。”
謝蘅窗松了口氣,不是查自己的賬目就行,隨即他說道:“只是這萬一需求達不到,豈不是失約?”
他知道,陳光良野心不小,想取代‘中華煤球廠’,來壟斷滬市的居民用煤。
煤炭,分為商用、民用,一般‘商用’是工廠用的,主要用的是煤塊;而‘民用’的話,要求不需要那么高,煤粉煤渣就已經足以,而且還會參加其它成分。
陳光良說道:“我做事喜歡做行業的龍頭,不喜歡先言做不到。更何況,若是達不到,你們裕昌煤號應該是可以托底的。”
言下之意,既然裕昌煤號供應‘捷瑞煤球’的原材料,那么風險也該承擔一部分。
謝蘅窗一聽,暗叫一個‘厲害’,不過他很快又充滿信心的說道:“好,我們馬上去開灤煤礦直接談價格,我有信心,我們捷瑞煤球至少能占滬市的七八成民用煤球的市場。”
保守一點,畢竟劉鴻生這個煤炭大王才是真的。
事實上。
開灤煤礦(在唐山)一年產上千萬噸的煤炭,其中有四分之一是通過‘煤炭大王’劉鴻生賣出去的。
劉鴻生是開灤煤礦的‘買辦’,每年替開灤煤礦賣出250萬噸的煤礦,然后從中抽取傭金,這是他當初的發家史。
而劉鴻生主要是在南方經銷‘開灤煤(無煙)’,同時在去年買下徐州的‘賈汪煤礦(有煙煤)’,至于‘中華煤球廠’則是他的另一煤礦事業。
所以,裕昌煤號若是和開灤煤礦簽署大額合同,注定瞞不過劉鴻生。
當然,捷瑞煤球很快就準備上市,劉鴻生知道也無所謂。
4月中旬,長江出租車擴充車隊已經過去二十天時間,再等兩個月,又有新的一百輛出租車加入,可謂發展迅速。
“老板,最近總是碰到汽車前往目的地,客人被人提前接走,我懷疑是泰來、云飛出租車搞的鬼,他們肯定收買了電話公司的職員!”梁孟起有些苦惱的說道。
“你打算怎么應對?”陳光良當即問道。
以前也發生這樣的事情,當時陳光良并不在乎丟失幾個單子,畢竟汽車也就二十輛,那時候還沒有大發展。
但如今他們擁有一百二十輛車,本身業務就已經‘不足’,居然還被人搶走一些。
梁孟起當即說道:“我們和電話公司的關系還是不錯的,特別是向安裝電話的客戶提供‘底座’,是一個‘三大歡喜’的局面。我的意思是去和電話公司交涉,查明是哪個接線員的私自行為!”
這是商戰的一部分,但如果長江出租車也去收買接線員,無疑會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