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良放下筆,看著胡福泰,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的意思是?”
胡福泰心知陳光良的手段,連忙說道:“我的意思當然也是該解雇,不過是不是可以放在最后再解雇,避免您受到上面的壓力。等我們將其它船上的經理解雇的差不多了,到時候解雇這個劉海英也是順理其章。更何況,這個俞飛鵬不僅是交通部的次長,他還是總司令的表兄。”
陳光良一聽,當即說道:“那正好,就將這個劉海英作為‘典型人物’,馬上解雇。要讓大家明白我們的決心,這樣后面的行動自然就更加順利。畢竟我們連總司令的遠親都可以解雇,那其他人有什么資格還要留在這個‘經理’位置上呢!”
第一把火,各分局、棧倉、船只的負責人,已經在本月全部完成重新選拔。這些負責人,都是歷經初試、筆試、面試三關,才挑選出來的,相信他們能很好的完成工作。
第二把火,理事、監事的略微調整,讓招商局的改革成為整個社會的責任(引進史量才、劉鴻生這樣的社會名望人事來參與)。
第三把火,便是這個‘買辦(經理)制’,陳光良非常重視這個問題。
胡富泰一聽,頓時愕然,感情這位還是拿嘴硬的骨頭先啃。
不過他還是非常佩服陳光良的手腕的,當即說道:“好,那我馬上下達書面通知。”
一個骨頭一個骨頭的啃,陳光良只能如此來推動招商局的改革。
實際上,他現在改革的內容還只是局限在表面,也就是人事上。
不知道還有多少問題隱藏在其中,陳光良也只能一步步的去整頓。
胡富泰離開后,陳光良看著報紙上的新聞,陷入思考:
《東方日報》:
曾任滬市總商會會長,寧紹、三北輪船公司創辦者的虞洽卿,給總司令發了一封電文。
電文中,虞洽卿先是說明招商局被收歸國營時,民營航運業者的心態是:“將民營之招商局收歸國有,民眾本深疑慮,而航商則以為既有領導,可期合作。在航業極幼稚、航權被侵略之國家,未始非挽救振興之策”,因此民營航運業者原有對招商局國營之“反對之心,為期望所融化”,但是,不料招商局國營以后,“憚于對外,競先對內,挾政府之權勢,壓迫民航,不一而足。今且變本加厲,競將全國水陸聯運,獨攬專營,不許民營承辦,是直以國營打倒民營矣”。他又進而指出,“僅有輪船24艘之招商局,獨攬全國11路之聯運,事必不舉,已可斷言”。
顯然,在輪船招商局收歸國營之后,國營與民營航運業間的矛盾競爭,已上升到影響華夏輪船航運業整體發展的高度。
虞洽卿的‘告狀’內容,其實就是招商局收回‘全國11處水陸聯運’的影響。
陳光良并不是推動這一步的核心人物,而是交通部直接主持的,招商局只是獲利的一方而已。
不過作為招商局的總經理,以及環球航運并不打算涉獵內河運輸,所以陳光良倒是短時間看好這個對策。
后期嘛,再說!
蔣振華是圣路易斯安那大學的理學碩士,并且是振泰紗廠的廠長,他也是蔣梅英的父親。
作為20世紀初的留學生,而且還是碩士,可見蔣振華也是出身名門,那么蔣梅英也是喊著金鑰匙出身的大家閨秀。
去年女兒剛剛成年,有‘星探’把她瞧上,當時女兒拿不定主意,蔣振華作為父親還是非常開明的允許其拍攝香煙廣告。
當時他對女兒說道:“小姑娘出去見見世面沒什么不好,只不過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要出格了。”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蔣梅英拍攝香煙廣告后,‘一炮而紅’在上海灘。
這個時候的蔣梅英又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拍拍電影。
蔣振華微笑著又對蔣梅英說:“阿囡,儂去吧。”
原本以為,這次該不會翻起什么浪花,但恰恰蔣梅英再次成為全國的焦點——先是拍攝了《貂蟬》取得很好的成績,后又拍攝《黃飛鴻之壯志凌云》又紅遍上海灘。
有人已經把蔣梅英視為時代影業的‘當家皇后’,和阮玲玉、胡蝶并駕齊驅的新一代影后。
這下好啦,蔣振華有些感到頭疼,他還是擔心女兒被人盯上,而走上歧路。
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