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陳光良說道:“明年(1938)初,平安銀行再兌換200萬法幣的美元(約60萬),準備存入美國本土的大通銀行。”
“好的,我們回去便準備。”
今年(1937),新豐紡織已經分紅300萬,年底還能分紅100萬,相當于平安銀行獲得了200萬的分紅。
事實上,平安銀行手握很多‘賺錢’的產業,包括滬市的地產、紡織設備,以及重慶的物業、香港的投資,全部都升值不少。
這一波別說900萬美金,就是平安銀行自身都會資產飆升至900萬美金,還不算新豐紡織給陳光良個人的分紅那一部分。
而且,陳光良不打算‘償還新豐銀行450萬的剩余借貸’,理由太簡單了,法幣要貶值,再過五年后,陳光良個人輕而易舉的償還這筆債務。
相當于,平安銀行和陳光良個人在用儲戶的資金,去投資各種‘升值’的資產;但儲戶的資金,卻在瘋狂的貶值。
與此同時,平安銀行要在1941年前,將‘自有資產’轉變成香江的地產,以及黃金、美元并存進紐約和倫敦(紐約為大部分)。
這一天,陳光良來到中環的告羅士打酒店,也就是后來的文華酒店前身。
如今這里已經成為滬市來港避難的權勢和富人的聚集地,陳光良的前來,甚至都已經引來一些人的矚目。
隨后,陳光良看見杜月笙穿著長褂,便迎了上前。
“杜先生,很長時間不見,沒想到我們在香港倒是見上面了!”
杜月笙馬上笑著說道:“我是在香港避難的,但聽說你在香港生意做的很大,儼然已經是這邊的地主了,這不我稍作安定,就來約你見面。”
陳光良連忙說道:“是我該主動拜訪你才對,你怎么也是我的長輩!”
杜維藩、嚴人蕓夫婦,此時還沒有到香港。
杜月笙馬上就說道:“維藩、人蕓夫婦已經在路上,我叫他們一到滬市,就來拜訪你們。”
“你客氣”
事實上,嚴人美一直有和在嚴人蕓聯絡,也催促妹妹盡快來香港。不過嚴人蕓畢竟嫁人了,主要還是以杜家的安排為主。
隨后,兩人落座,四周還有兩人的保鏢,杜月笙隨時也帶著兩個保鏢,一看也是高手。
坐下來后,陳光良還開玩笑說道:“這滬市離了杜先生,聽說都已經亂成一團,聽說法租界還臭烘烘的。”
杜月笙回道:“你這是報紙上看的新聞吧,不過你倒是說對了,至少日本人現在不敢向我杜門復仇。”
法租界臭烘烘的,這是真的,緣由是:
杜月笙離開上海后,一些小流氓就沒了約束,搶劫、盜竊、殺人案頻頻發生,小幫小派不斷進行火拼,攪得滬人都不得安寧,甚至一個小幫派的紛爭竟然搞得法租界居民都想逃離上海。
原來在上海租界內沒有化糞池,所以居民的排泄物都要糞夫們用擔子挑走,這項工作雖然比較臟,但在底層眼里卻是個好職業。
糞夫們可以有兩份收入,一份來自居民的清潔費,一份可以把糞當肥料賣出去換錢,于是,底層許多人都眼紅這個行當,爭搶著當糞夫,由此也形成了一個幫派,最厲害的那個人就成了“糞頭腦”,也就是糞幫幫主。
幫主當然既要從中牟利,也要負責維持秩序,法租界的“糞頭腦”叫范開泰,在他死后,他老婆史金秀接管了糞幫,成為上海灘第一位女白相人,也深得杜月笙的賞識,所以,她的地位很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