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昌猷明白,陳光良說的是實話,當即說道:“那我考慮一晚上,明日再給您答復。”
陳光良點點頭,說道:“這是我的秘書郭德明,后面有事,你也可以和談!”
“郭秘書我認識,好,那你留步。”
待潘昌猷離開后,郭德明說道:“這100萬美元確實不貴,就看誰能最快拿出那么多的黃金和美元。”
陳光良點點頭,說道:“是這個理,不過他做豬鬃生意的,美元和黃金都應該都很充足。”
這幾年,陳光良在大后方賺的錢,基本也是捐出去和養工人、屬下,但在后方的財富,還是增加至150萬美金的黃金、美元。
這150萬美金中,有100萬是一開始攢的(出售六座商業大廈、租金、來滬前的航運分紅、運輸隊回籠);而后面的50萬美金,有一部分是在1942年長江地產出售了部分租賃物業,以及長江地產的租金。
所以,他是真沒有從工廠里將利潤拿走,而是全部捐給基金會,以及照顧職工。
若是他賣掉制糖廠和酒精廠,手里就有250萬的美元和黃金、大洋,這些準備帶到香港去。
其它方面:
出售重慶新豐紡織廠及滬市一廠的地皮,所得資金用于重建滬市新豐二廠;
重慶維他奶工廠,直接準備搬遷至滬市;
重慶航運資產,賣掉的資金,用于遷廠和上千名員工及家屬的回遷費用;
重慶平安銀行的資金和重慶平安銀行大廈,則用于重慶香港和滬市的平安銀行
相比較新安制糖廠、酒精廠的讓人垂涎,新豐紡織廠的出售,卻遭遇壓價。
由于1942年11月開始,國民政府實行花紗布管制政策,五大紗廠深受束縛,1943年至1945年與1942年比較,雖然錠子設備在增長,但產量卻在減少,最后出現大落之勢:1945年產紗35433件,1943年產紗56468件,1945年比1943年減產38%。
五大紗廠生產萎縮可以看出花紗布管制的弊病,實行全面管制后,原棉由花紗布管制局統一收購,再分配與各紗廠使用。
僅新豐、豫豐、裕華、申新、沙市五廠每月需棉量達38000擔而局方收花工作混亂,再加上運輸艱難,每月運棉不過11000余擔,根本無力解決紗廠用花問題。
1944年原定收棉85萬擔,但年底僅收15萬擔,不及原計劃的1/5。
因原棉供應脫節,花紗布管制局強令各廠從1945年4月份起,按1944年12月全月產量數減產50%。
沙市廠到年底,連破舊棉花在內僅存500擔,剩下4000錠子運轉,晝夜僅八小時開機。
豫豐廠被限產后,渝廠月出棉紗536件,合川廠月出棉紗986件,到9月在又減產50%的情況下,減開單班,紗錠運轉時數也減一半。其總經理束云章驚呼:“水廠真是已到生死關頭,面臨危機了。”
如今戰爭結束,各項管控也必然結束,除新豐紡織廠準備出售外,其余四座工廠都打算留在后方。
但對于紡織業,川蜀本地財閥似乎不感興趣,或許是擔憂四大紡織廠的競爭力問題。
所以放出要出售‘重慶新豐紡織廠’后,僅豫豐紡織的總經理束云章(宋仔文親信)前來洽商,而價格僅肯給20萬美金,而且是法幣結算、分批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