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還沒解決,”青山理轉移話題,“得去把跑散的同學找回來。”
森林里不可能只有一只熊,也不可能只有熊,那些被熊嚇得四散的學生,還沒有擺脫危險。
“這件事你就別煩了,先照顧好你自己。”宮世八重子說。
見上愛發現,青山理額頭劉海已經濕透了,她自己的后背,也是濕淋淋一片。
花了一些時間,眾人返回營地,那些失散的同學也被找回。
除了被熊抓住的學生受了傷,其余人都安然無恙。
盡管出了重大事故,林間學校并沒有取消,只是暫停了所有危險項目。
整個營地議論紛紛,那頭嘴里塞了槍的棕熊尸體,被擱在營地一角。
原本用防水布蓋著,不知道被誰掀開了。
青山理單獨被久世音帶到一個安靜的會議室。
“久世老師,我沒受傷。”他說。
“害怕嗎?”久世音問。
“回來的時候,雙腿都在發軟。”青山理苦笑。
沒說假話。
他確實有系統,可系統并不能給他‘主角’的心態,那是鍛煉出來的。
“人生第一次遇見熊,還是那么近的距離,當然會害怕。”他又說。
久世音注視他。
“.怎么了,老師?”青山理不解。
久世音總是面無表情,學的又是醫術,還懂心理學,再加上兩人時不時接觸一下,在青山理看來,她是最有可能發現他有系統的人。
她當然不會知道系統,但會懷疑他‘異常’。
久世音終于說話了。
她說:“不害怕開槍?”
青山理回憶了一會兒。
“可能是因為太害怕熊,所以對開槍不怎么害怕。”他回答。
“你可能是反社會人格者。”
“什么?”青山理愣了一下。
“你在沒有經過訓練的前提下,面對糾纏在一起的一人一熊,毫不猶豫地開槍——你覺得一般人能做到嗎?”
青山理右手食指撓撓鼻尖,做出‘少年看似羞澀其實得意’的姿態。
“可能我有特種兵的潛質。”他猜測。
“反社會人格的冷靜讓人想到殘忍,而特種兵的冷靜讓人佩服。”久世音只說了這么一句。
“老師,您真的是想安慰我嗎?”青山理無話可說了。
他自己清楚,他哪里是什么反社會人格者,那只是使用系統的狀態。
“我也是反社會人格者。”久世音說。
這些話是不是不該聽?
“我有一個缺陷,”久世音繼續道,“對其他人沒有情感依附,對誰都沒有,像冰一樣冷。”
原來是這樣。
“您研究心理學,能治好自己嗎?”青山理問。
“現在的話題是你,不是我——反社會人格很常用的手段之一,就是色誘。”
“色誘?”
“你很迷人。”
“老師。”青山理必須說清楚,“色誘和迷人,是兩回事。”
“世界很大,允許沒有良心的人存在。”久世音道。
“我良心大大的。”青山理說完,連忙打斷,“老師,您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讓你認清自己,只有認清自己、面對自己,才能變得更好。”
久世音開始給他講解反社會人格。
“1.無法遵守社會規范;
“2.慣于欺騙和操縱他人;
“3.易沖動,無法事先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