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們的掙扎似乎越來越劇烈了,像是某種蘇醒了的生物在指揮著他們。眼珠子們的活性也越來越大了,有些本來懶散著閉著眼的眼珠子,也從沉睡中蘇醒,在黑漆漆的觸手上睜開眼睛。
在他們沒有睜開眼睛前,游客們完全相信不到,眼珠子,比想象中的,還要多得多。它們一個個地活潑起來。
看到沒人想完蕩秋千,徐球似乎有些失望,“那好吧,那么喜歡騎馬馬,就騎馬馬把。”
也不等嘔吐中的游客們回答,他的手指充滿中二氣息地向前一指,纏繞著他的觸手就聽從他的指揮,從高懸的空中輕巧地移動到了李建軍老師的旁邊。
貌似和觸手們達成了奇怪的朋友關系,他們似乎十分聽從徐球的話。
觸手強壯、堅定地停頓在五顏六色的馬兒附近,周圍彌漫著怪異的味道,徐球停留在里面那側的馬頭顱那兒。
那里沒有被嘔吐物污染。
徐球快速地伸出左手握住連接馬兒頭顱的桿子,右手輕巧地掐住馬兒的脖子,說了句:“小乖乖,不要怕哦,很快的。”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力一掰。
甕聲甕氣的回聲響起:“我不怕。”嚇了游客們一跳。
“上面聲音?”
“是什么XXX不可名狀嗎?”
……
但是很快,它們的注意力又被其他事物吸引。
“咔咔。”
“磁力磁力~”
微弱的電流聲便隨著觸手清脆的斷裂聲響起。
鮮嫩多汁,口感勁脆又嚼勁。
雖然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是徐球的身體還是十分城市地咽了兩口口水。
本著勤儉持家、節約最光榮,浪費最可恥的宗旨,他掐著馬脖子的右手輕輕上劃,在馬兒的下巴處,那么重重地一摳,反手把摳下來的東西往背后的畫板表面一扔。
“磁力磁力~”
這樣微弱的電流聲并沒有對徐球造成什么傷害,最多帶來點撓癢癢的感覺。
摳下來的東西帶著這樣的磁力磁力聲,在旋轉木馬的上空快速劃過,然后“啪嗒”一聲。
牢牢地吸在了厚重的畫板表面上。
斷裂的觸手尖還帶著十分鮮活的氣息,在畫板上蠕動著,扭動著,用細小的吸盤為字尋找更好的著陸點。
一經找到,就十分乖巧地吸住,緩慢地一呼一吸著。
觸手斷裂的另一邊狠狠地朝反方向甩去,“啪嗒”一下抽打在頂棚上,當然,不可避免地,它也打到了其它觸手們的上面,發出肉類碰撞的聲音。
失去觸手穿顱的馬兒,則是很快地恢復過來。
身體從下巴處開始,咔吧咔吧咔吧著,獲得了自由,接下來是五顏六色的頭顱,輕微地搖晃讓自己更加快速地恢復清醒和稀有,然后是僵硬的脖子,以及逐漸被禁錮的身體,漸漸地抖恢復了自由。
盤旋著的觸手們也一個個地從禁錮著自己的頂棚上抽離出來,發出肉類擠壓的“PiuPiu~”的聲音。
觸手四處扭動,眾多眼珠在扭動的觸手之上注視著周圍。
吐完的孫毅普一抬頭就看到這樣的不可名狀的名場面,心中的陰影外人不得而知。
與此同時,掰斷3號馬兒的徐球指揮著觸手快速地離開了這里,來到了4號馬兒的內測。
黃白相見的馬兒,配上孫毅吐在外側的黃黃的東西,徐球一時也有些惶惶。
老氣橫秋地憋著氣說:“年輕人缺少鍛煉啊。”臉色十分嫌棄。
然后飛快地掰斷觸手,一抹,一扔,動作熟練又快速,然后朝下匹馬兒過去。
如此快速的動作說不上是熟練,還是十分嫌棄的驅動力。
又這樣重讀了兩次,在黑1號黑馬,2號黑白斑點馬上分別獲得另外兩份觸手尖。
獲得自由的馬兒瘋一般地朝外面跑去,把身上的游客顛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