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說的很為難。
她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供氧儀，一咬牙，一狠心，還是往后面退幾步。
見院長這表情，沈書欣心中有些無奈。
“行，我不去看病人，這臺供氧儀還是捐贈給療養院。”
沈書欣說的很隨意。
她知道，院長這么想要供氧儀一定是有用的。
沈書欣擔心自己將供氧儀給拿走，萬一對那人造成影響，就不好了。
她招呼著人把供氧儀給搬上樓。
院長一下子堵在了208房的門外，她的雙手抵門，眼神很尷尬。
人家都已經幫到了這個程度，她居然還不讓人進去，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院長無奈的搖搖頭，她說道：“是這樣的，我們這邊……自己能夠想辦法把供氧儀給搬進去，不需要麻煩你們的。”
“……”
沈書欣聽見院長的話后，微微皺眉，神色帶著一些嘲弄。
還真是有夠嚴謹的。
“行。”
沈書欣答應下來，沒有強制性的要求繼續搬進去。
院長見沈書欣松口，稍微放松，表情終于爬上了淡定。
她溫和的笑，將沈書欣給帶到了自己的院長辦公室。
“我們真的很感激你能夠捐贈一臺儀器，真的。”
想著那病人的情況，院長的眼神凝重。
但好在，現在供氧儀來了，里面的人的癥狀能夠得到一定的緩解。
“供氧儀對208的病人很重要嗎？”沈書欣詢問。
“是。”
院長雖然不能讓沈書欣去看，但是稍微的和她描述病人情況還是可以做到。
她嘆了口氣，聲音寫滿了惆悵：“那個病人的情況很特殊，在我們療養院……也算是古董級的人了。”
“這么長的時間，還這么嚴重，家里面的人沒有想過幫她結束痛苦嗎？”沈書欣試探性地詢問。
院長忽的嗤笑一聲。
她意味深長的望著沈書欣，搖搖頭，嘴角的笑意顯得很古怪：“你不懂，有時候，家屬只要有一口氣能夠喘息，活在這個世界上，也算是一種慰藉，或許這是那個病人家屬的想法。”
沈書欣沒有吭聲，只是感到有些悲哀。
她追問一句：“那病人自己知道嗎？”
“不知道。”
院長笑了笑，她擺了擺手，臉上的表情很無奈。
“如果病人清楚的話，也許早都選擇自殺了。”
就那么活著，像個活死人，倒不如直接死了。
沈書欣見自己這么提問，能夠讓院長打開話匣子，索性接著裝著不經意的模樣，她說道：“病人有清醒過嗎？這么多年，難道一次都沒清醒？”
“有。”
院長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很微妙：“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病人就醒過來了，她知道自己的情況不好，就想要尋死。但是家屬進去說了點話，不知道怎么的，直接刺激到了對方，又讓人昏迷過去，就變成植物人了。”
沈書欣現在明白了。
原來，不是里面的人不能動，而是完全動不了。
到現在為止，即便沒有親眼看見208躺著的人，沈書欣基本也已經確定，那就是傅程宴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