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琉羽盯著門口的方向,眼神漸漸黯淡下來。
“您和爸……”沈書欣斟酌著詞句,“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尚琉羽收回視線,忽然笑了:“誤會?”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手,骨節微微泛白。
“書欣,你想知道我當時在火災時的遭遇么?”
沈書欣點點頭。
“那天,我本來可以逃出來的。”尚琉羽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火剛燒起來的時候,我就在二樓。如果我想跑,完全來得及。”
沈書欣的心猛地一沉。
“但我看見他了。”尚琉羽的眼神飄向遠處,“就在火災前一周,我看見他和一個女人在酒店……”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手指緊緊攥住被單,肩膀輕微顫抖著。
沈書欣輕輕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掌心傳來的驚愕。
“媽,會不會是……”
“我親眼所見。”尚琉羽打斷她,眼神銳利了一瞬又恢復平靜,“所以當火勢蔓延時,我想……就這樣吧。”
沈書欣的喉嚨發緊。
她想起傅長天這些年的頹廢,想起他每次看向尚琉羽時眼中的悔痛,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好,我去幫您看看江醫生是怎么說的。”她輕聲說,起身時拍了拍尚琉羽的手背,“您先休息。”
走廊上,傅程宴正在和江鶴游交談。
江鶴游穿著白大褂,手里拿著病歷本,時不時點頭。
沈書欣的目光越過他們,落在不遠處那道孤寂的身影上。
傅長天站在護欄旁,指尖夾著一支快要抽盡的煙,目光茫然地投向外面。
她悄悄走了過去。
“爸。”沈書欣輕聲喚道。
傅長天猛地回神,手一抖,煙掉在了地上。
他彎腰去撿,動作有些狼狽。
“書欣啊。”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琉羽怎么樣了?”
沈書欣注視著他眼角的皺紋和鬢邊的白發,忽然問道:“爸,火災前一周,您去過酒店嗎?”
傅長天的表情凝固了。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手指掐滅那支煙。
“什么酒店?”他的聲音有些干澀。
“媽說……”沈書欣斟酌著詞句,“她看見您和一個女人……”
“原來如此。”傅長天苦笑一聲,肩膀垮了下來,“我就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什么。”
他的目光變得悠遠,仿佛穿越回了二十年前。
“那天是成玉從國外回來,她當時的男朋友出軌,鬧著要分手。我陪她去酒店取證據……”傅長天搖搖頭,又嘆了口氣,“只是當時成玉有事情牽絆住,找了個朋友來代替她。琉羽一定是只看到了我們進房間的畫面。”
沈書欣的心跳加速:“您沒解釋嗎?”
不知道為什么,和傅成玉牽涉在一起,沈書欣總覺得是對面故意做的。
“我根本不知道她看見了。”
傅長天的聲音充滿苦澀:“那段時間我很忙,經常早出晚歸。她問我去了哪里,我只說在忙公司的事……”
當時的傅長天還被傅老爺子給盯著。
傅老爺子對他的要求就是要成為傅氏集團的頂梁柱。
也是在尚琉羽出意外后,傅長天才徹底的擺爛的。
他的聲音哽咽了:“如果我知道她會因此……我寧愿那天根本沒去過酒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