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越熱情，沈書欣心中便感到越難過。
她接過小熊玩偶，低頭輕輕把玩著，思緒卻慢慢的走遠。
現在，他在做什么呢。
他一個電話都不給自己打么？
“安安。”袁媛給沈書欣拿來了水果，她嗓音溫和，沖著安安搖搖頭，“讓姐姐休息會兒。”
“不要！”安安緊緊抱住沈書欣的胳膊，“我要陪著姐姐！”
沈書欣將小女孩摟進懷里，下巴輕輕抵在她柔軟的發頂。
安安身上暖暖的溫度，讓她冰冷的手腳漸漸回暖。
“姐姐。”安安絞盡腦汁，終于想到一個哄人的辦法，她仰起小臉，眼睛亮晶晶的，“我給你唱首歌好不好？是我今天新學的！”
不等沈書欣回答，安安就奶聲奶氣地唱起來：“一閃一閃亮晶晶……”
最基本的兒歌，配上安安跑調的歌聲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溫暖。
沈書欣聽著聽著，眼淚又涌了出來。
安安慌了，小手忙亂地給她擦眼淚：“姐姐不哭，安安給你糖吃！”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已經有些融化的水果糖，鄭重其事地放在沈書欣手心：“這是我最喜歡的草莓味，只剩最后一顆啦！”
袁媛看見兩人的互動，眼底閃過一抹擔憂。
她和沈書欣接觸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是也知道沈書欣是一個樂觀的人。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能夠讓她現在不受控制的哭泣？
她的……老公呢？
袁媛皺著眉，似乎想到什么。
“安安，你不用對我這么好。”沈書欣捏著水果糖，卻覺得更不好受。
“姐姐你對我好，我也要對你好，這是等價的。”安安驕傲地挺起小胸脯，“媽媽教導我的。”
安安抱著沈書欣的胳膊，她小臉粉撲撲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
沈書欣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心里的郁結似乎散開了一些。
手機突然震動，是傅程宴的來電。
沈書欣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最終按下了靜音鍵。
她又把手機丟在一邊，屏幕向下放著。
沈書欣的這個動作落入袁媛的眼中，女人坐下來，給安安放了動畫片，笑著詢問沈書欣：“書欣，我比你年長了十多歲，在人生閱歷上比你更多一些，你有什么問題可以直接問我，我也許能為你解答。”
沈書欣把玩著那顆已經有些融化的糖果，糖紙發出細微的聲響。
她抬眸看向袁媛，對方溫柔的目光讓她鼻尖一酸。
“我……”她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啞，“我只是覺得，我現在無法控制我的情緒。”
即便當初被言司禮背叛時，沈書欣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以淚洗面。
袁媛輕輕握住她的手，掌心溫暖干燥：“是因為你丈夫？”
沈書欣垂下眼睫，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她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一樁樁一件件全部埋藏在她的心中。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越來越輕，像是怕驚擾了正在看動畫片的安安。
但沈書欣卻知道，她現在感到很無力。
“我明明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可就是控制不住去想。”沈書欣攥緊了手中的糖，“我討厭這樣的自己。”
袁媛靜靜聽完，給她倒了杯溫水，讓她緩和情緒。
“書欣，你知道嗎？懷孕會讓女人的嗅覺敏感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