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欣回眸看了身后的男人一眼，對方似乎有所察覺，視線立馬轉向她。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對上，她立馬回頭，輕笑一聲：“嗯，我知道了。”
她剛剛坐車回來，也的確沒有什么精力在樓下待著，沈書欣稍微休息一會兒，就直接上樓。
沒多久，房門再次被推開。
傅程宴走進臥室，他腳步放得很輕，卻在看到沈書欣膝頭的文件時驟然停住。
“你啊，怎么舍不得給自己放假呢？”他目光掃過紙頁上傅成玉的簽名。
沈書欣下意識合上文件，猶豫片刻，還是回答他：“姑姑前兩天找我談合作。”
傅程宴在床邊坐下，床墊微微下陷。
他伸手抽走文件，翻動時紙張發出輕微的脆響。
隨著閱讀進度，他眉間的褶皺越來越深。
“不能簽。”他將文件扔到遠處的小沙發上，聲音像淬了冰，“這份合約就是幌子，她只會想著怎么給你挖坑。”
沈書欣相信傅程宴的判斷。
她原本也很糾結是否合作，現在聽見他的話后，她伸手去夠手機：“我現在回絕她。”
電話接通后，沈書欣聽見那頭傳來輕快的笑聲。
“書欣？考慮好了？”傅成玉的聲音帶著幾分期待。
“姑姑，抱歉。”沈書欣語氣平靜，“這個項目我可能接不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為什么呢？”傅成玉的聲音依舊溫柔，但尾音微微上揚，“是條件不滿意嗎？我們可以再談。”
如果不了解傅成玉，光知道這一通電話，只會覺得她是一個非常溫柔大方的人。
沈書欣的目光落在被傅程宴扔到沙發上的文件，輕聲道：“姑姑，不是條件的問題，是我最近身體不太好，醫生建議我多休息。”
反正傅成玉也知道了她懷孕的事情，就這么說也沒什么不好。
“這樣啊……”傅成玉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失望，“那等你身體好些再說？我不著急，我是在各個設計公司間做了挑選，覺得你非常適合。”
“不用了，姑姑。”沈書欣拒絕得很干脆，“這個項目還是找其他人更合適，我一時半會兒抽不出精力。”
電話那頭傳來玻璃杯輕碰桌面的聲響。
“書欣。”傅成玉的聲音忽然低了幾分，“你是不是還因為之前的事情對我有什么誤會？你……”
沈書欣握緊手機，她打斷了傅成玉的話，學習對方的模樣保持冷靜。
“沒有，是姑姑想多了。”
“那就好。”傅成玉輕笑一聲，“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么。那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去看你。”
掛斷電話后，沈書欣長舒一口氣。
她抬頭看向傅程宴，發現他正盯著手機，眉頭緊鎖。
“怎么了？”她問。
“公司有事，我得去一趟。”傅程宴輕聲回答，他收了手機。
“好。”
沈書欣答應的很快，小手卻放在他的手心中，緊緊的捏著他的手：“別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