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欣被沈長風瞬間爆發的緊張情緒感染,她垂下眼睫,避開哥哥過于銳利的審視。
“沒有,我猜測而已。”
她抬起眼,眸子里清澈見底。
“哥你別擔心,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求個心安,如果他真的出來的話……我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沈長風盯著她看了幾秒,確認沈書欣的情緒還算可以,緊繃的下頜線才稍稍松弛。
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行,這事交給我,我讓人去查,看看他是不是真出來了,又在搞什么名堂。”他語氣恢復帶著點痞氣的沉穩,“你別自己嚇自己,有哥在,有沈家在,沒人能再動你一根頭發。”
再說了,言司禮就算是提前減刑出獄,也絕不會找到靠山。
如今的言司禮,根本翻不起風浪。
看著他篤定的樣子,沈書欣心底那根緊繃的弦稍稍松了些。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嗯,我知道的。”
沈長風又陪她坐了很久,學著云梨,和天南地北地聊著,說些輕松的趣事。
一直到沈書欣眉宇間的郁色散開不少,小念安也醒了,咿咿呀呀地揮舞著小拳頭,他才起身告辭。
“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等我消息。”
他捏了捏小侄女的臉蛋,又對沈書欣叮囑一句,這才轉身離開。
乘坐電梯下樓,沈長風臉上的輕松笑意在梯門合上的瞬間便收斂殆盡。
他大步穿過月子中心裝修雅致的大堂,剛走到門口,腳步卻猛地頓住。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靜靜停在樹蔭下,流暢冷硬的車身線條在午后陽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
那是傅程宴的車。
沈長風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底竄起一簇火苗。
他幾乎沒做任何思考,邁開長腿就朝那輛車走去。
走近了,能透過深色的車窗玻璃隱約看到后座上一道模糊挺拔的身影。
沈長風毫不客氣,屈起指節,重重敲在車窗上,發出“叩叩”的悶響。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傅程宴沒什么表情的側臉。
他穿著熨帖的深灰色襯衫,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他甚至沒有轉頭看沈長風,目光依舊平視著前方,仿佛窗外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種徹頭徹尾的漠視徹底激怒了沈長風。
“傅程宴!”沈長風的聲音帶著壓不住的火氣,一字一頓,“你他媽在這兒干什么?”
坐在副駕的特助見狀,連忙探過身,試圖解釋:“沈少,傅總他……”
“沒你的事。”傅程宴淡淡開口,打斷了特助的話。
他的聲音低沉,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特助噤聲,尷尬地坐了回去。
沈長風氣極反笑,他俯下身,手臂撐在降下的車窗框上,逼近傅程宴,眼神銳利如刀,緊緊盯著他那張冷峻的側臉。
“怎么?傅總日理萬機,還有空跑到這月子中心樓下當望妻石?”
他語帶譏諷,每個字都像淬了冰:“可惜啊,書欣現在不想看見你,你最好帶著你的紅顏知己滾遠點,別在這兒礙眼!”